洛少白猛地頓住了身子,不知何時在那城牆正中的最頂端,一道紅色的影子薄若無物般正凌空倒掛在那裏。
在這幽幽的山崗之中,形似鬼魅。
洛少白暗自冷笑了一聲,普天之下怕是只有他能將這身紅衣穿得如此風騷。
「還不夠。」
洛少白衝着宮贏微微一笑,腳下一揚順勢便也登上了那高聳的雲牆,坐在了宮贏的身旁。
宮贏微微挑了挑眉,這還是他頭一次如此主動,俗話說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個小傢伙不知道又在打什麼注意。不過,宮贏勾了勾蜜染般的嘴角,大袍一揮抓住洛少白的小手便將他拉入了懷中,無論什麼,對他而言不過都是小把戲而已。
「此處風景不美,本尊帶小貓去往別處可好?」
幽幽的聲音自洛少白耳邊響起,還未坐定,洛少白便只覺腳下一空,自己已被人環腰抱起,飛向了這片幽深的夜色之中。
耳畔傳來陣陣疾馳而過的風聲,周圍的景色都好似倒山車般飛也似的倒退不見。
洛少白倒在宮贏的懷中,也懶得掙扎,索性閉目養神起來,也不知道秋水給他的到底是什麼酒,竟是讓他微微有了些眩暈之感。
身畔瀰漫着一股濃郁而又熟悉的麝瑾香,洛少白輕吸了一口,合着淡淡的酒香倒也並不難聞。
宮贏注意着懷中人的異動,微微一笑,腳下的動作不覺慢了許多。
他的小貓,難得有如此乖巧的時候。
不知過了多久,洛少白隱約聽到了一陣湍急的水流之聲,這才睜開了惺忪的雙眼,看來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要是宮贏再不放她下來,她怕是要睡在他的懷中了。
「這是?」
洛少白一睜眼卻是發現自己竟立在了一處瀑布之上,方才那湍急的水流便是來自這裏。
一邊問着,一邊又是輕輕搖了搖頭,酒意未消,若不是緊抓着一旁的宮贏,她怕是要隨着這奔騰的河水一起飛流直下了。
「這是本尊行宮之中的溫泉瀑布,有美容嫩肌之功效,小貓可願一試?」
眼前之人此刻雙頰微紅,眼內更似浸了水般瑩潤水嫩,宛若晶瑩玉葡一般忍不住讓人想一口咬在嘴中。
宮贏專注而又妖魅地盯着洛少白,嘴角的猩紅愈發鮮艷,幾日不見,他的小貓變得愈發鮮嫩可口。咬在嘴裏的滋味兒,定是美味至極。
「呵呵,你不就是想看本少洗澡嗎,想得美!」
洛少白此刻愈發覺得腦子變得昏沉,一邊強忍着醉意,一邊出聲嘟噥道。
饒是她拼盡了全力,說出的聲音卻還是輕若蚊音,原本怒斥的話語也不由變了味道,竟是有了絲女兒家的宛轉嬌媚。
宮贏的眼色不由暗了暗,精緻的眼眸中升起了淡淡幽光。
想不到今夜偶遇,竟會讓他有如此收穫。
許是覺察到了宮贏那變得愈發渾厚的呼吸,洛少白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確定脫離危險之外後,這才微微站定。
多年的經驗與殘酷的訓練,擁有過人的洞察力早就成為了她的一種本能,不論清醒與否,都能使她第一時間便做出最準確的判斷。
現在的宮贏,很危險。
宮贏望着即使有些微醉卻仍不忘放鬆警覺的洛少白,不由輕笑着眯了眯眼,烈焰般的紅唇彎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他的小貓,還真是令人心動。
「嘿嘿,宮贏,其實有一件事我想做很久了。」
洛少白搖了搖頭,身形不穩地站着笑言道。此時的她全然沒了往日的刻意偽裝,一雙清澈的大眼睛更是似彎月般閃着盈盈姣光,單純得宛若初出世事的少女。
宮贏凝視着她,心中不由一抹異樣划過。
「呵呵。」
洛少白輕笑着,腳下踩着溫熱的泉水,一步一步如狩獵般慢慢地靠向宮贏,她的眼神很單純,饒是宮贏一時也猜不出月夜之下向自己走來的,究竟是一隻脫下了狼皮的無良小羊,還是一頭披上了羊皮的狡黠惡狼。
月光如流絲般滑落,迸在二人身上似是擦出了股莫名的花火。
宮贏一動不動地凝望着洛少白,月下的人兒似貓兒捕食般一點點地向他靠近,終是在距他不到半毫的距離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