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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陵講完了東冶見聞,默默的閉上了嘴巴,垂着眼睛,靜靜的等待着。
劉安的臉有點黑,眼中的責備多過喜悅,甚至多了幾分憤怒。他看着劉陵費了不少心思繪成的圖譜,白晳修長的手指敲擊着案面,宛如戰馬奔馳。劉陵聽着聽着,突然想起征貳說過的故事,想像起梁嘯等人縱馬奔馳,衛青從煙塵中伸出手,將征貳攔腰抱起時的情景,不由得痴了。
會不會有一天,梁嘯也會騎着馬奔馳而來,將我攔腰抱起?
「嗯咳!」劉安見劉陵臉色不對,不悅的咳嗽了一聲。坐在一旁的劉遷偷偷的笑了,見劉安威嚴的目光掃過去,又連忙收住笑容,扮作嚴肅的樣子。
「陵兒,徙封恐怕不太可能。且不說天子能不能答應,我經營淮南這麼多年,豈能說放棄就放棄。再者,就算我願意吃那樣的苦,那些門客願意嗎?好容易聚集了三千門客,難道就這樣一朝散盡?」
劉陵沉吟了片刻。「父王所言甚是。不過,事無預不立。父王做的是大事,豈能有進無退?女兒不孝,願為父王營海外之窟。將來事成,則為女兒的封地,萬一不諱,也不失為一避身之所。」
劉安還在猶豫,劉遷卻是眼睛一亮,略作沉吟,搶過話頭。「父王,兒臣也覺得妹妹所言有理。難得妹妹有這般孝心,父王不如就成全了她。多一個準備總是好的。」
「你懂什麼?!」劉安厲聲喝道:「你妹妹若去經營海外,誰來負責長安的事。你嗎?」
劉遷被訓得面紅耳赤。一時不該說什麼才好。劉陵歪了歪嘴。又道:「父親,經營海外,也不需要太多時間,長安的事,我暫時還是顧得上的。兄長麾下人才也不少,花點心思,挑幾個能夠接替我的,等時機成熟。我再從長安抽身也不遲。」
劉遷如釋重負,連忙附和。「是啊,是啊,妹妹說得有理,也不急在一時嘛。」
劉安看看這一對兒女,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可惜,你偏偏是個女兒家。若是個男兒,那該多好。」
……
嚴助在東甌的差事辦得很順利。閩越兵退,東甌得以保全,東甌王自然是歡喜不禁。對嚴助一行也是極盡恭敬之能事。不僅嚴助的行囊又增加了一倍,就連梁嘯等人也分到了一點油水。當然。和嚴助的比起來,那就不值一提了。
俗話說得好,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東甌王給嚴助提出了一個難題:內附。
所謂內附,就是去王號,內屬漢地。不做王了,我要做大漢的子民。估計東甌王也是被閩越欺負得慘了,是王國的時候,只能請朝廷調停,如果內附,以後大漢就有保護之責,閩越就不能再欺負他了。
東甌王很有誠意,不僅主動要求去王號,還要求將人民內遷,不和閩越接壤了,我要搬到內地去,和閩越離得遠遠的。
這當然是大功一件,可是這件事同樣超出了嚴助的權力範圍,他必須向朝廷匯報。內附好說,內遷就涉及到一個問題:東甌幾十萬人遷到哪兒去,各種開支又由誰來負責?
嚴助不敢獨斷,寫成奏章,向天子請示。
東冶到長安可不近,一來一去至少要半個月。歸心似箭的郎官們見嚴助遲遲沒有動身的意思,私下裏不免有些議論。他們都是貼身保護嚴助的人,大多知道東甌王要內遷的事,很自然的就談到了這個問題。
這天晚上,幾個人圍着火爐,喝着酒,閒聊起來。郎官們大多是北方人,很不適應這種濕冷天氣,將所有的冬衣都穿在身上,烤着火,還凍得瑟瑟發抖,只能靠喝酒來取暖。
「阿嘯,你說說看,如果內遷,會遷到什麼地方?」李椒拱了拱梁嘯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說道。
梁嘯拒絕了。「這是朝廷的事,自有天子和大臣們商議,我們怎麼能隨便議論?」
「為什麼不能議論?」李椒說道:「身為郎官,一旦外放,至少是個縣令、縣尉,豈能不通政事?侍衛天子也好,護送使者出行也好,都是為了增長見聞,為將來做官做準備。唉,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郎官們一邊咒罵着這見鬼的天氣,一邊七嘴八舌的附和着李椒,毫不慚愧的以天下為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