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的智囊晁錯有一篇着名的《言兵事疏》,論及漢匈雙方的優劣,曾經說過:下馬地斗,劍戟相接,去就相薄,則匈奴之足弗能給也。◇↓◇↓小說。¥f
匈奴人長於騎射,馬就是他們的腿,一旦下馬和漢人持劍盾而斗,他們就明顯落了下風。即使是渾邪王身邊的精銳衛士,面對這些死裏求生的漢家遊俠兒,也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經過近兩個月的磨合,龐碩和謝廣隆已成莫逆,一刀一矛,配合默契,一個近攻,一個遠刺,基本上沒給匈奴人什麼反抗機會,四個匈奴人就被殺死在陣前,隨即又沖向另一側的五個匈奴人。
梁嘯三人爬上大石,居高臨下,猛烈射擊,全力壓制山坡下的匈奴箭手。匈奴人仰射,弓力不及,很難射到他們,他們的箭卻可以輕易的射到山坡下。匈奴箭手完全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雖然他們也想衝上來,可是面對崎嶇的山路,他們力不從心,顧得了頭上就顧不了腳下,顧得了腳下就顧不了頭上,狼狽不堪。
轉眼之前,龐碩和謝廣隆合作,將那五個匈奴人全部殺死,砍下了首級,沿着山坡扔了下去。
李舒昀等人全部竄了出去,將匈奴人身上的武器和隨身乾糧搜了出來,特別是最緊缺的箭枝,更是儘可能的收集起來。梁嘯的箭枝即將用盡,一個神箭手如果沒有了箭,等於被廢了武功,而他們這個團體也將失去重要核心。
幾乎只是幾句話的功夫,好容易爬上山來的十名匈奴人全部被殺死,無一生還。十枚髡頭散落在山坡上,有幾個滾到了山下,落在匈奴箭手們的面前,落在了那些準備繼續攻擊的匈奴人面前。
匈奴人膽戰心驚,面面相覷。在長達三天的追逐中,以騎射着稱的他們沒能抓住梁嘯等人。已經有點信心不足,現在十個同伴在一眨眼的功夫被人砍了首級,雙方的實力明顯不在一個檔次上,這還怎麼打?
再往上沖。豈不是送死?
有人提起一枚首級,趕到渾邪王面前。
渾邪王氣得雙手發抖,兩眼發直。他看看眼前的首級,再看看山坡上的梁嘯,意識到自己踢上了石頭。
梁嘯退到山坡上。已經做好了就地阻擊的準備。匈奴人不擅短兵相接,又處於不利的地勢,要想拿下樑嘯,實在不易。繼續強攻,無異於把這些精銳騎士往火坑裏推。
怎麼辦?渾邪王一時猶豫。
渾邪王猶豫的時候,梁嘯也沒閒着。他將眾人聚到跟前,一邊從撿來的箭矢中挑選可用的箭,一邊吩咐道:「匈奴人不擅步戰,這是我們的機會。不過,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必須速戰速決。所以,我們要示弱,要讓匈奴人覺得憑這些人就可以取勝,不需要等待,這樣,我們才有機會擊殺渾邪王這條大魚,明白嗎?」
「明白。」眾人應道。
謝廣隆興奮不已。「大人,擊殺了渾邪王,能賞多少錢?」
梁嘯瞟了他一眼。「如果能擊殺渾邪王。不管是誰得手,賞賜人人有份。可是如果誰要是搶功,壞了大事,那也別謙虛。喏,山上石頭多的是,自己找塊合適的撞死。」
眾人笑了起來。謝廣隆訕訕的摸了摸腦袋,連聲道:「大人,你放心,這次絕對不敢。絕對不敢。」
梁嘯點了點頭,拿起一枝箭,贊了一聲:「沒想到匈奴人也有這樣精緻的箭。」
「大人,這些人是渾邪王的親衛,當然用最好的箭。」謝廣隆熱情的拿起一枝箭,看了一眼。「如果我猜得不錯,這應該是澤索谷所產的箭。澤索谷就在渾邪王的駐牧地,有一種上佳的木材,最適合做箭杆,還有一種黑鷲,羽毛適合做箭羽。」
梁嘯連連點頭,這些箭的箭杆又硬又直,彈性也不錯,箭羽也非常整直硬挺,的確都是難得的箭。
「以後收集箭的時候,這樣的箭儘可能的都收集回來。」梁嘯笑道:「然後再回敬給匈奴人。」
眾人笑了,連連點頭。
梁嘯吩咐他們抓緊時間,多吃點東西,喝點水,補充體力。在吃飯的時候,梁嘯又講了自己的打算。馬已經沒有了,徒步行走,肯定逃不過匈奴人的追擊,因此不但要殺死渾邪王,而且要殺得乾淨,殺得利索,最好能搶走他們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