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林靜就一直在思考着關於beyond的未來。
對於beyond的未來是光明的,但是在絕大多數人眼裏,他們已經走到了懸崖邊上,而且還不知道懸崖勒馬,幾乎就要失足成千古恨還不自知,毫無未來可言。
而且經過將近一年的「蹉跎」,就連黃佳駒他們自己有時候也產生過懷疑,自己現在所搞的音樂真的是自己所想要的嗎?特別是主音結他手鄧煒謙和貝斯手李榮潮,他們不止一次動過離開時空唱片的念頭。
最後還是因為黃佳駒和葉世容的原因,加上已經簽約時空唱片,才有些勉強的留了下來。
現在,他們如果不是有事必須都很少回到公司里去了,頗有自我放逐的意思在裏面。
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想法,這是一件好事,就好像《少林足球》裏面的一句台詞所說的:人沒有理想,和鹹魚又有什麼分別。
特別是他們現在都還年輕,年輕,意味着理想化,世界上沒有做不得做不到的事。
「難道我要跟他們說,你們要堅定信念,未來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理想很好,但不要關起門來搞發展。關起門來搞發展,那不是發展,是閉門造車。在有內涵的同時要通俗一點,跟上時代的發展,跟上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簡單點說,就是人民群眾需要什麼,就發展什麼。」
當然。這種說法太過官腔化了,和黃佳駒他們這樣的年輕人這樣說肯定是沒有效果的。就算是有效果,那肯定也是相反的效果。
不過總的意思不變。林靜所需要變的不過是換一種有激勵和激將作用的說法。
例如,唐朝大詩人白居易,他所做的詩以通俗易懂著稱,但誰敢說白居易的詩沒有內涵呢?
又例如,既然道不同不相為謀,為什麼要和不同路上的人較勁呢,那豈不是白費力氣嗎?
……
如此這般。一番話說下來,一會說得黃佳駒幾個人熱血沸騰信心百倍,一會又說得他們羞愧得面紅耳赤。恨不得鑽到地下去。
「想不到林小姐這麼能說會道。」
「是啊,剛才我還真有一種錯覺,把她當成中學的中文老師了,一句話能把人捧上天堂。也能把人貶到地獄。」
「你們說的什麼話。林小姐也是為了我們好。」黃佳駒見鄧煒謙和李榮潮有越說越離譜的跡象,連忙出言制止。
「黑仔,剛才林小姐不是給了我們幾首歌嗎,拿出來看看。」葉世容插嘴道。
「林小姐的作曲水準有目共睹,肯定都是好歌,像《不再猶豫》就很不錯。今天在環視街那裏一唱,立即就吸引了大量的觀眾。」鄧煒謙說起今天下午的街演,就有些躍躍欲試。不過接下來一句,又有些喪氣了。「可我們的歌,唉,想想就有些沮喪。不但沒有叫好聲,反而是咒罵聲不斷。這人比人,真的是氣死人。」
「看來我們以後確實要好好的考慮一下我們的風格,太另類的可就沒有同類了。」李榮潮感同身受的附和道。
「這是幾首搖滾風格的歌曲,你們如果認為還可以就拿去作為參考,就權當是拋磚引玉了。另外,你們街演這個想法很好,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嘛!」
想起剛才林靜將這幾首歌交給自己時說的話,特別是最後那句話,言語中那「詭異」的笑容,黃佳駒感動的同時,有些摸不着頭腦。
有說有笑的,beyond幾人一洗來時的不安和彷徨,滿懷着信心而去。
「算是解決掉這個隱患了。」林靜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
有了她的這次開導,beyond雖然未必就坐上了快車道,但不用走那麼多彎路,應該還是可以的。至少不必像前世那樣,歷盡磨難,才獲得認可。
只是beyond這邊沒問題了,周彗敏那邊問題又來了。
「退學?」
聽到「退學」這兩個字從周彗敏嘴裏說出來,林靜差點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周彗敏緊緊抿着嘴唇,坐在那裏一聲不吭,一副雖然感覺愧疚,可知錯卻堅決不改的神情,讓林靜是又氣又好笑。
不過這種又氣又好笑的情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