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齊朵只是單純的欣賞《夜宴圖》,差點忘記這是夏侯翼所說的證據,但如今她以自己這些鑑賞的能力來說,只能分辨出這幅畫是真的,其餘的一時半會還真看不出什麼……
夏侯翼原本可能還抱着能見到蘭齊朵,這種如同互相愛慕男女之間幽會一樣的隱秘事情,叫夏侯翼大半晚上都激動不已,開始想着不過是跟小公主之間有話說就好了,誰知道蘭齊朵竟然如此夏侯這幅畫……
他猶自沒竊喜完,蘭齊朵就說了那麼幾句話,叫夏侯翼原本的好心情如同被兜頭澆下涼水一般。
夏侯翼自己其實心裏也隱約明白,這幅畫他幾年之間沒事了就想一下,裏面的那些高冠博帶的男人,還有唯一一個婢女的樣子他都揣摩了無數遍,一直到今晚將這幅畫拿給蘭齊朵看,他現在甚至能將《夜宴圖》臨摹個八九不離十,但就是看的這樣仔細,也沒悟出這幅畫有什麼不同。
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方向這件事,夏侯翼放在心底最隱秘的角落,一直不願意承認,蘭齊朵如今直接點破了,夏侯翼也無暇顧及將那些兒女情長,全副心思都在了怎麼應對接下來的事情上。
「你也別失望,興許這事是咱們沒有發現呢?再說這幅流傳幾百年年,別人就是想在動這幅畫的心思,那也得好好估量一下這幅畫的價值是不是?這樣珍而重之的收藏起來,本身就是意見比較蹊蹺的事情。」
夏侯翼聽到蘭齊朵這話,再想想她口中說的咱們,心下微暖,也罷,就算弄錯了事情的方向,至少因為這幅畫他有了跟小公主獨處的機會,也算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了!
蘭齊朵見夏侯翼沉默不語,將手邊的一盤點心往他跟前推了推:「這幅《夜宴圖》市面上的價格應該在三千兩至五千兩之間。這還要看賣出的人抱着什麼心思,但這三千兩到五千兩,可是一個在朱雀大街上的旺鋪一年的出息,就是尋常人家的掌家夫人也不會怠慢的。畢竟這麼多銀子都能在帽兒胡同買一棟五進的大宅子了,那可是能住一輩子的!假如這夜宴圖是從你們平南侯府流出去的,沒道理一點消息都沒有。」
夏侯翼不曾想蘭齊朵竟然還知道物價,怔愣了一下就埋頭低低的笑了一聲,果然是自己看中的小公主。雖然是天之驕女,但是該懂的一樣都沒落下,這樣的女兒家,合該是老天為他夏侯翼特特準備的……
夏侯翼越想,越覺得如此說來這幅《夜宴圖》簡直是物超所值了!心下一動,就順口說:「既然公主殿下如此喜愛這《夜宴圖》,那就給公主殿下,末將一介武夫也欣賞不來,拿在手裏不過是牛嚼牡丹罷了!」
聽了夏侯翼的話,蘭齊朵似笑非笑的說:「夏侯將軍這幅畫是暗地裏從靈陽姑姑哪裏得來的吧?」
「確實如此!」夏侯翼不明所以。但還是認認真真的回答了蘭齊朵的話。
蘭齊朵面上的笑越發的濃了:「這幅畫以如此見不得光的手段得來,本宮就算拿到手裏也不能光明正大欣賞,萬一有人知道這幅畫的來歷,夏侯將軍是要讓本宮出醜丟臉,陷本宮於不義之中?」
「這……這……」夏侯翼瞠目結舌。
錢六郎在一邊看着簡直不忍直視,這位小公主口才了得,一般人連她的幾個替身婢女都不是對手,夏侯翼常年在外廝殺,怎麼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沒辦法誰叫夏侯翼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殿下容稟,夏侯將軍大概是見殿下如此喜歡這幅畫。想借花獻佛罷了!」錢六郎對着一張笑臉道。
蘭齊朵本來就沒打算為難夏侯翼,再說她還有事情要夏侯翼幫忙呢。
「既然如此,如今已經深夜了,錢護衛。勞煩你送送夏侯將軍吧!」
話說完人已經走出了珍藏閣,夏侯翼站起來看着蘭齊朵的身影,有些悶悶不樂,錢六郎用肩膀撞撞夏侯翼:「人都走了還看什麼?」
「有時候倒是挺羨慕你的,能時常見到想見的人!」夏侯翼跟着錢六郎慢慢走在着珍藏閣通往後門的路上。
錢六郎嘿嘿笑了兩聲,明知道夏侯翼嘴裏那個想見的人是誰。卻揣着明白裝糊塗,口中直到:「你趕緊回去吧!殿下心性豁達,那些事自是不會放在心上的,如今你二叔一家估計快要搬離侯府了,心裏肯定恨不得將你撕碎了去!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還是多加小心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