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塵身旁的一位親信望着焱妃歡笑離去的身影,臉上不由露出幾分怪異之色。他轉而看向莫塵,臉上露出幾分曖昧,小心道:「將軍,焱妃姑娘怕是對您有意思啊。」
莫塵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這種事情,瞎子都能看出來。怕是除了她自己,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她的心思。」
焱妃的表現如此明顯,像極了小學生想要吸引女生注意力的手段,莫塵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她的小心思。或許焱妃現在還有些懵懂,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其他人又豈能看不出來。
那親信聽着莫塵的話語,有些驚愕地看了他一眼,隨後看向前方已經行遠,但顯得非常歡快的焱妃,不由嘴角微微抽搐。
以焱妃姑娘大大咧咧的性格,以及完全不靠譜的行事準則。這事或許真的如將軍所言,除了焱妃姑娘自己之外,怕是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她的心事。
焱妃姑娘,還真是沒長大的孩子。
那親信心中好笑,但是想到焱妃的身份,又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即便是焱妃姑娘真的對將軍有意,兩人的身份也是一道無法抹去的阻礙。焱妃姑娘是陰陽家的人,而將軍也不可能臣服於大秦。他們兩人的立場,註定了不可能真的走到一起,除非一方願意做出犧牲與讓步。
莫塵自是不知道身旁親信的小念頭,他轉而看向身旁不遠處的張良,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道:「子房觀當今天下之局勢,對我韓國的這場戰爭,不知道可有什麼想要說的。」
張良身着藍底白邊的儒裳,面容較之以沉穩了許多。他聽到莫塵的問話,沉吟了兩息道:「依子房之見,當今局勢,無外乎示敵以弱,堅壁清野。
秦人二十萬大軍呼嘯而來,而我韓國除去鞏固其他城池的兵防人馬,真正的可戰之兵不過七、八萬之數。如此懸殊的兵力,想要在正面戰場上對抗縱橫天下的秦軍,實在是太過艱難與兇險。
而秦人舉兵來伐,明面上是為了我韓國而過,實則真正的目標是魏國。
魏國剛剛經歷一場大亂,至今都尚未平息下來。秦人不可能錯過如此良機,定然會興兵打通前往定陶桑丘一地的路線,將那片飛地與目前的疆域打通。
故而將軍若是示敵以弱,將秦國通往魏國的那數座城池讓出,並清理其周邊的糧草,秦人定然不會無動於衷。到那時,將軍一可集中全部兵力鞏固防線,二可坐收漁翁之利,靜待秦魏之爭的結果。」
莫塵聞言,讚賞地點了點頭,笑道:「子房之計謀甚好,只是尚且還有一些不足。」
張良聞言微愣,看向莫塵的眼神有些不解。
以目前的局勢來看,自己的那個辦法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只是將軍說其中還有不足,那到底是什麼地方,自己沒有考慮到?
張良心中疑惑,拱手拜道:「子房不解,還請將軍賜教。」
莫塵神色平靜,雙眸凝視着蔚藍的蒼穹,淡然道:「子房卻是忘了,戰爭的勝利從來都不局限於眼前的戰場。當我們踏入棋盤的那一刻,這天下就已經成了最大的那盤棋局。若是我們只局限於眼前的棋子佈局,而忽視了天下這盤大局,必然會輸的乾乾淨淨。」
張良眉頭緊皺,臉上露出沉思之色。
只是還不待他想出什麼結果,莫塵側首凝視着他,沉聲道:「子房,本將軍有一件萬分重要的任務交給你,不知你可敢接受。」
張良從沉思中驚醒,有些疑惑地看向莫塵,恭敬地拜道:「將軍之令,子房自是不敢拒絕。」
莫塵雙眸微眯,神情充滿了凝重之色,沉聲道:「我欲讓子房出使魏國,拜見魏王。」
出使魏國?
張良神情微怔,隨後又有些明了。以韓國目前的局勢,若是能夠讓魏國主動出兵相助,倒是更好的辦法。只是當今的魏王,可不是什麼深明大義之人啊。
張良沉思了幾息,面色鄭重地躬身拜道:「子房定然不負將軍所託,會從魏國請來援軍相助。」
莫塵微微搖首,平淡道:「不,子房此去不是請求援軍,而是讓魏國興兵伐韓!」
什麼,讓魏國興兵伐韓!
張良聞言,目瞪口呆地望向莫塵,神情充滿了茫然與無法理解的荒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