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過起來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這麼艷陽高照的天,大太陽地兒,誰也沒想到會下雨。大家都瞧着梁若愚,等着看他出醜,誰讓他是郭文鶯帶來的人呢,自然也就不招人待見了。
郭文鶯一直在公事房沒出來,也不知道下沒下雨,不過看地上地皮有點濕,倒還真像是下了雨的樣子。
她笑道:「這麼說,那余名豈不是輸了?」
「可不是嗎?余大人輸了,又嫌丟人不肯脫褲子跑,這會兒他和梁大人兩人正掰斥這事呢。」
郭文鶯笑笑,忙加緊了腳步,等她趕到前院,發現早就已經圍了許多人,都是工部里的官員和差人,一個個都正看熱鬧。
她咳嗽一聲,分開人群進去,眾人瞧見是她,都躬身讓出條道來。現在的郭文鶯在工部地位完全不一樣了,雖然不是工部尚書,但就連工部尚書都對她唯唯諾諾的,這些下級官員自然不敢惹她。不過也是表面恭敬,背地裏都罵着她呢。
郭文鶯進了人群,只見梁若愚背着手含笑看着余名,這位一向豁達的余大人,一張臉紅的跟塊紅綢子似得,都快能滴出血來了。
雖然梁若愚一句話也沒說,但那似笑非笑,略帶嘲諷的眼神,卻讓人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郭文鶯眼神閃了閃,梁若愚看着老實,沒想到也是個蔫壞的,他雖然不說話,可這樣子給人的感覺卻更難受了。
余名手此刻抓着褲子,尷尬的不行,想脫又不好意思脫,可不脫又說不過去。不過他若真在工部脫了褲子,怕是立刻就要被人參奏,自己這官也要做到頭了。他就納了悶了,這姓梁的到底是施了什麼妖法,怎麼好好的天氣就下了雨了?
雖然只是淅淅瀝瀝的一點小雨,可下了到底是下了,青天白日的,總不能睜着眼說瞎話吧?
自來得饒人處且饒人,郭文鶯怕梁若愚初來咋到把人都得罪了,他主事的差事還沒受封,也沒報吏部備案呢,這個節骨眼上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輕咳道:「你們都幹什麼呢?閒着沒事在這兒聊天嗎?要是誰覺得自己手頭事少,儘管上我那兒領差事去。」
話音一落,頓時人們都四散跑了,這邊一散,可算救了餘生了。他輕輕舒了口氣,一時緊張,差點沒坐在地上。
郭文鶯望了他一眼,「余大人,沒事還在這兒杵着做什麼?」
余名這才緩過神來,慌忙告罪了一聲,然後撒丫子跑了。他這也算是逃過一劫了,自是感恩戴德郭文鶯出現的及時,救了他一命啊。
等他一走,梁若愚不由嘆口氣,「郭兄弟,幸好你來得及時,否則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他自是不可能叫余名真脫了褲子在工部跑的,若真如此,余名名聲毀了,他也會落得一個逼迫的罪名,背地裏戳他脊梁骨的絕對少不了。可他性格倔強,從不認輸,緩解的話一時團在嘴裏說不出來,不然剛才也不會冷場了。不過幸好郭文鶯出現了,倒免除了這場尷尬。
郭文鶯道:「你日後要在工部任職,還少不了要打交道,以後還是與人打這種賭的好。」
梁若愚點了點頭,「我知曉了。」
郭文鶯也被他勾起了幾分好奇心,此刻見四下無人,便問道:「梁兄,你當真能辨識天氣?」
梁若愚笑笑,「也只是略懂而已,積累一些前人的經驗罷了。」
他說着又道:「我一般是看雲識天氣,比如捲積雲,小圓塊的雲朵,一個一個的累積疊加起來,看起來類似波紋的樣子,所以大家管這樣的天氣叫做魚鱗天。代表着好天氣,晴朗。積雨雲;通常出現在低空中,雲彩顏色很暗沉,塔形雲層的高度可達幾千米以上。通常出現這種雲代表着有大雨,強風,雷鳴,和閃電的到來。積雲;出現很頻繁的雲朵,看起來很蓬鬆,潔白,像一團一團棉花漂浮在空中,積雲如果是一朵一朵分開的,那麼代表好天氣,如果一片一片連一起出現的話,會有一場突來的暴雨。雨層雲;是一種低空的雲,顏色灰暗,如果一直籠罩在天空中不動的話,會在近期內下雨。一般不超過三個時辰就會下雨的。而卷層雲;是由冰顆粒形成的,像是白雲的紋路,是唯一會在太陽或月亮旁產生光暈的雲朵。如果卷層雲擴展那麼是晴天,如果卷層雲變小那麼要下雨了。」
說着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