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於風陽只笑了片刻,忽然面色一正,「皇上,好像文鶯已經成親了吧?老夫雖沒參加過她的婚禮,卻也是收到請柬的。皇上不會是要奪人所愛吧?」
封敬亭摸摸鼻子,心說,他有那麼可惡嗎?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若是真要郭文鶯嫁了別人,他肯定會把人搶回來的,不把那惡賊碎屍萬段,也得切成兩半了。心裏想着,面上卻笑得頗為和善,「閣老玩笑了,朕可不是那種人。」
他把和郭文鶯成親的事說了,於風陽甚是高興,哈哈笑道:「此事大好,如此老夫就賣個老給皇上主持婚儀吧。」
封敬亭忙道:「如此就要煩勞閣老。」
老頭今年要八十了,精神和身體都尚好,看着也是矍鑠,這主持婚儀之事雖是繁瑣,到底許多事不用他親力親為,也是無礙。
幾人議定此事就告退了,於風陽走前,陸啟方走在後,約莫走出幾十步遠,下了台階,於風陽突然停住。他望着陸啟方臉上盡顯嚴肅之色,「陸丞相,有些話不要讓老夫說過了,你就算為了江山社稷,該管的管,不該管的也無需你管,還是做好自身的官好,別弄得最後和嚴丞相一個下場。」
陸啟方一怔,「閣老這是何意?」
於風陽冷冷一笑,「這還需要我挑明了嗎?郭文鶯是怎麼回事,難道你不知道嗎?」
陸啟方暗道,果然這於風陽能歷經三朝,經久不衰,他昨日剛回京,便什麼都知曉了。既已知道,卻又皇上面前做足了戲,當真是心機深沉。
他道:「既然閣老什麼明白,那我也索性把話說白了,有些話不好對皇上當面講,對閣老說出倒也無妨。咱們都是做臣子的,自然希望國家安定繁榮,百姓安居樂業,可唐朝的武氏的例子,閣老難道就忘了嗎?」
唐朝武氏有一女子名喚武燕雲,也是有驚世之才,後來嫁與皇帝做了嬪妃,之後又立為皇后。她因為頗有治國手段,便一直幫着皇上處理朝政,在朝中頗有威望,待等皇上駕崩之後,便廢了自己的兒子,自立為皇,還改了國號。
當時朝堂之上多少終於李氏的大臣都被殺的貶的貶,那些人是敢怒不敢言,吃盡了苦頭,如果光景持續了十幾年,待等武使駕崩之後才結束了。
於風陽是什麼人,一聽就明白了他的所指,無非是怕郭文鶯將來權力過大無人管束,學了那武皇自立。
他嘆息一聲,「你的顧慮也不無道理,只是那孩子不是那樣的人,斷不會做出此事。」
陸啟方道:「閣老又不是不知,這人都是會變的,在巨大的權利面前有幾個能把持的住?最終不失了本心的又有幾人?」
於風陽哼一聲,「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過於攬權,鋒芒過露,也不要把別人都當成傻瓜。」說完,一甩袍袖,決然而去。
陸啟方望着他的背影幽幽一嘆,其實他也是很欣賞郭文鶯的,郭文鶯若為官,只要有他在一日,就能有人挾制的住她,若是入宮,總要計較一下才是。
他自去安排皇上婚儀和選秀的事,此事由戶部和禮部合辦,一切按照常理倒也沒什麼。
他們一走,封敬亭就叫人備車馬要出宮去,他連續三日未見郭文鶯,還真有些想念。只是在去的路上心中便有些忐忑,也不知郭文鶯知道選秀之事,會不會生氣不想理她。
等到了府邸,他一進門忽瞧見一個綠衣青衫的美貌女子緩緩走來,那女子一雙彎彎的眉,模樣甚是嬌俏,走到面前時,對他嫣然一笑。也不知是不是認識他的身份,笑容倒很是嫵媚。
封敬亭不由多瞧了一眼,暗自奇怪郭文鶯這裏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女人?
他邁步往裏走,那女子也在後面跟着,垂着頭,一副乖巧萬分的樣子。
進了院落,盧大太太正站在前廳處和人說話,那也是個美貌的女子,一身淡紫色的衣服,頭上插着一支寶石珠釵,那女子不停地笑着,兩隻明珠耳環晃來晃去,襯得一雙臉格外白亮。
他停了停,那後面跟着的女子也停了下來,抿嘴笑着:「你怎麼不走了?」
封敬亭睃她一眼,「你是何人?此間主人呢?」
那女子道:「公子問的是誰?」
封敬亭心中詫異,這是哪家的女兒怎的如何大膽?他正要開口,卻見盧大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