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又道:「我當時就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好好的他們抓幾個舉子做什麼?還都是一些才華出眾,頗有盛名之人。」
高淳笑道:「那說起來你也是名人了?」
李玉哼一聲,「什麼名人,我猜度着多半是因為那日我把那個四川人給難為住了,才惹下的禍端,那四川人也在裏面,都讓人給打得脫了形了。」
張明長問:「那你們是如何逃出來的?」
李玉道:「什麼逃出來,不過是被人放出來的罷了,九天時間裏咱們每天只有一碗米湯喝,維持着不至於讓咱們渴死餓死,不出人命罷了。本來咱們也想逃的,可渾身沒有力氣,看守的又緊,試了幾次誰也跑不掉。再加上已經誤了科考,再回去也沒有絲毫意思了,便都認了命了。後來等科考完,那些人約莫覺得咱們沒用了,就把人都給放出來了。」
張明長聽着,心道,果然叫郭文鶯給料對了,這些人綁架他們都是有目的的,想必跟科舉考試也是有關聯的。結合考場的一些情況,綜合來看,這是一次大規模的,人為的科考作弊案,想必其中牽連的人不在少數。
這又讓郭文鶯給說對了,她說,「南齊人的脾氣就是這樣,要麼不作案,要做就是大案,總要有組織,有紀律,有規模,不弄出點浩大聲勢來,是不肯罷休的。」
而這一回又再次證明了她的烏鴉嘴有多麼可怕,這麼大的科考案一旦捅出來怕是又要破了天了。朝廷剛消停了幾年,這又出了這麼大事,說起來他這個吏部侍郎也難辭其咎啊。
當日天色太晚,也容不得詳談,等到次日天明,張明長才去找郭文鶯,把昨晚問話的情況一一說了。
郭文鶯嘆口氣,「我就料到會是這種情況,這般有組織,有紀律,想必其中所牽連的人不會少,既然到了這種地步,那就乾脆想辦法捅出去得了。」
左右這天下姓封不姓郭,總得叫那些姓封的頭疼頭疼才好。
張明長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郭文鶯讓他靠近一點,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張明長跟着她的時日也不短了,自然了解她的脾氣,聞言不由一嘆,看來她在宮裏住了幾年,身上的一些秉性一點都沒變。瞧出的這主意,真是個個陰損啊。
他嘆口氣道:「娘娘,您這真是不打算給人留活路了啊。」
郭文鶯哼道:「留什麼活路,這也是我下手,若是叫你小子出主意,不定比我這招損多少呢。」
張明長摸摸鼻子,心說,自己什麼時候損了?他一個熱血可愛的小青年,明明是被她給帶壞的好不好。是誰從前一天到晚教導他,做人不能太死板,讓他油滑一點沒壞處。他最多就變得滑頭了一點罷了,和陰損不沾邊吧?
他自搖頭晃腦的嘆息着,郭文鶯已經出門去了,她是要去見路唯新的。
按照她的計劃,高淳尚在張府里,張明長就可以通過高淳聯絡一些在考的舉子,上順天府告狀去,十幾個舉子被人綁架了九天,順天府沒有理由不管的。
若是他們不管倒也好了,正好藉機鬧事,在京城造出點聲勢來。
按照郭文鶯的想法,這些文人是最經不起挑撥的,年輕的血氣方剛,年老的自視甚高,哪一個都不是肯低頭的主。為了什麼國家大義,一個個拋頭灑熱血,都不畏死的很。
翻遍中國近代史,就是靠着學生運動起家的,這是一個以學生為主體的、具有一定的訴求的群體性活動,發源於南宋時期,在近代達到高潮。只要利用的好,造的聲勢和輿論夠大,別說讓科考重考了,就是皇上的朝堂上都得晃三晃。
而這才是郭文鶯的最主要的目的。
也是她這幾年在宮裏待着相夫教子,不怎麼出來了,別人都當她好欺負了,一個什麼狗屁夏美人都敢欺到她頭上來了。她先把封敬亭整一把,回頭再收拾那個什麼夏美人。
從張府里出來,郭文鶯一直憤憤的,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總歸是心裏不痛快。或者因為想起了封敬亭吧,總歸想起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上了馬車,直接奔路府而去,路唯新這幾年也沒自己開府,不是他不想開,而是他爹不樂意。
他爹一個老光棍,他一個小光棍,兩個光棍整天在一起就夠覺得宅子寬敞了,再分
第六百六十八章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