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敬卿道:「你不用管我是如何知道的,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和皇上那時在雲南,對宮裏的事自不了解,不過總有一句話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們自以為事情做的嚴密,殊不知早就有人知曉了。」
也就因為他知道夏貴人的兒子不是皇上的,所以才不願和那個袁一搏有什麼接觸,一個註定要死的人,他才不想多廢話。
郭文鶯道:「那王爺跟我說這事又是什麼意思?」像這種事不該他跟皇上說嗎?
封敬卿笑笑,「嫂嫂這話就不對了,您是後宮之主,這宮裏出了這樣的事,您不該主持宮闈的嗎?」
郭文鶯學着他的樣子一笑,「小叔這話更不對了,我現在只是個出家人,可不是什麼後宮之主啊。」
封敬亭道:「這也無妨,只要你願意做,沒人能攔得住你。」
郭文鶯哼一聲,這純粹是想看她笑話呢,想讓她因為夏貴人和皇上鬥起來嗎?她出面,她怎麼出面?跑到宮裏和封敬亭說你的小妾出軌了,那個孩子不是你的?到時候皇上讓她拿出證據來,她上哪兒拿去啊?
就算拿出來又怎樣,橫豎她已經出了宮,這事跟她有毛的關係?該頭疼也是封敬亭頭疼,她憑什麼給他收拾爛攤子了?
她站起來道:「王爺要是今天來只是說這件事,那還是請回吧。」
封敬卿嘖嘖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那個狗臭脾氣,不等人說完了,你發什麼火啊?」
剛才還滿口「嫂嫂」的叫着,一轉臉就「你」「你」的,這變臉未免也太快了?
郭文鶯冷笑,「那王爺還有什麼可說的?」
「你先坐下,等我說完了再發火也不遲。」
他安撫了郭文鶯坐下,才開口道:「你先聽我把話說完,今天我和皇叔吃飯,那個袁一搏突然出現了,我怕他要預謀什麼事,特意來給你提個醒。」
郭文鶯微怔,「袁一搏是什麼人?」
封敬卿道:「那日科考之時在酒樓上與他見過,就是在林鳳閣身邊的那個。」
郭文鶯這才想起當時確實看到有這麼一個人,她那會兒還覺得很奇怪,林鳳閣是禮部官員會在貢院出現也罷了,那個袁一搏不過是個普通白衣,怎麼會湊這種熱鬧?
當時她也沒多想,因為貢院附近的白衣也有不少,大家多多少少都會有理由的,就算沒什麼事,來看看熱鬧也沒什麼。
她想了想,道:「袁一搏難道和夏貴人有什麼關係嗎?」
封敬卿挑起大指,「果然不愧你,一點就透了,這袁一搏原本和夏貴人是無關的,不過後來也不知因為什麼,夏貴人認他做了乾爹,這裏面就有關係了。」
郭文鶯知道夏貴人的身份並不算顯赫,她父親不過是個四品小官,在京中各處都排不上號,袁一搏會認她做乾女兒,要說裏面沒古怪,都沒人信。
封敬卿又道:「說起來上次科考的事我就有些懷疑,科考案牽扯之眾乃世所罕見,不僅禮部和吏部官員牽扯在裏面,就是許多勛貴之家也在其中栽了跟頭。表面看起來好像是當時主考官是主謀,不過我又總覺得奇怪,以當時主考那古怪的性子,實在不像能指揮得動那麼多人的。」
郭文鶯點點頭,「這話也對,我當時已經離開京城了,不然定不會讓皇上這般草草結案,想必幕後之人都沒有浮出水面吧。」
封敬卿道:「皇上還不是為了追你,不然也不會匆匆結案出京了。」
郭文鶯對他調侃的眼神並沒在意,只道:「這個暫且放在一邊,你且說說袁一搏究竟要做什麼?」
封敬卿眨眼,「這本王可不知道啊,本王又不是他肚裏的蛔蟲,怎麼可能什麼事都知道了?」
郭文鶯哼一聲,這封敬卿就是這麼個人,喜歡看別人為難,別說他真不知,就算知道了也未必跟她說。他今日能給自己提點到這兒,已經算是不錯了。
說起袁一搏,她倒是想起前一陣她廢后的事,陸啟方本來安排上奏的人並不多,後來卻不知突然冒出來許多人參奏她,就連從前的舊賬都被翻了出來了,這麼多人不遺餘力的要趕她出宮,要說背後沒有推手,都沒人相信。
說起來夏貴人有孕,她若出宮,那她將成為後宮最大的得益者,偌大個後宮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