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鶯淡淡一笑,此刻倒沒有半分畏懼之色,只道:「我如何進的公爺小妾房,那要端看公府的家教如何了?公爺日理萬機,自然管不得後院之事,時日久了,那些女人們難免寂寞,自會約一些像本官這樣的青春年少的美少年去私會一下,排解寂寞。本官本來在宴會上喝酒賞舞,玩得不亦樂乎呢,偏公府的丫鬟悄悄過來,說公爺夫人要約見本官。」她說着一指剛才宴席上與她喝酒的幾個,「你們,你們,可是都瞧見了吧?是不是有人把我叫走了?」
立時便有人點頭稱是。那會兒她故意高聲,聽到的人自不在少數。
郭文鶯越發笑得燦然,「那就是了,是夫人把本官叫到後院,說是想與本官效鴛鴦於飛。本官自要滿足一下她的願望,與她好一陣親熱呢。不過本官在這府里相好之人,又豈止夫人一個,陳姨娘、薛姨娘、王姨娘、花姨娘,還有春白、春杏什麼的,都是本官的親親嬌嬌,和本官有過春日之盟更不知凡幾。公爺說本官誤入,那是給本官找藉口了。」她越說越順溜,這些都得益於封敬亭往日的薰陶,否則她還真編不出如此無恥的話。
江太平氣得臉都綠了,他何曾說過誤入?這個郭文鶯簡直無恥之極,這等話都說得出來,把他這公府當成是他採花采蜜的所在了?合着他府里的女人,個個都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嗎?
封敬亭在一旁優哉游哉的喝着茶,嘴裏還不咸不淡道:「公爺,消消火氣,年輕人嘛,總是容易衝動一些,他們辦事糊塗,公爺可不能糊塗啊。」
江太平氣得噎住,他怎麼也想不到郭文鶯的臉皮會這麼厚,且這位親王的臉皮更加可觀。
本以為今日能拿捏到郭文鶯的把柄,就算治不了她的罪,這下倒好,自己倒被人帶了十幾頂綠帽子了。
郭文鶯繼續道:「公爺休要惱怒,要怪就怪公爺不懂憐香惜玉,拴不住這眾多女人心,若公爺也長得如文鶯一般花容月貌,且溫柔體貼,也不會被他們嫌棄了。」
江太平勃然大怒,一腳踹翻了桌子,猙獰道:「郭文英,子者,該當千刀萬剮。今日本公若能放你離開,本公就跟你姓。」
他那樣子可怖之極,竟像是真要拿刀把她砍了一般。
郭文鶯心下也有些害怕,暗道自己今日玩的過火,可別真激得江太平想殺人滅口了。
她忙道:「公爺息怒,剛才文鶯都是跟公爺說着玩的,文鶯自幼天閹,實不好女色,根本不可能與府中女眷相好的。剛才一番胡言亂語,只是因為和陳姨娘說了幾句話,就被貴夫人抓住,非要問罪,一時氣惱才會亂說的。文鶯其實與府中任何女眷都不相熟的。」
江太平皺皺眉,這番急轉彎的,到底是幹什麼?
不過隱隱覺得事情已經偏離了原先的軌道,他們不是要根據封敬亭手下是否失德敗興,大為展開議論一番嗎?怎麼倒好像議的都是郭文英究竟有沒有和自己夫人、小妾有染?
不過這點對他真的很重要,十幾頂綠帽子壓下來,還不把他壓死了?
他急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這是自然。」郭文鶯點點頭,「不然就請公爺問問王爺就知道了。」
封敬亭又怎肯放過如此一個大好機會,含笑頷首,「自然是真的,本王與文鶯關係自不一般。他喜歡男還是女,本王自是知道的。」
還沒等江太平說話,身後路唯新倒先叫起來,一臉受傷的看着郭文鶯,「文英,你,你居然跟王爺?你們……」
郭文鶯瞪他一眼,這裏有他什麼事,還不夠裹亂的。
沒人理路唯新的內心掙扎,水榭里的人都把眼看在江太平和封敬亭身上。
郭文鶯和端親王的關係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封敬亭在許多場合都含糊的說過他和郭文鶯怎樣,不過像今日這般當場承認卻是第一次。
江太平很覺今天的事不可能按照他設定的走了,他要在只能做兩件事,要麼放了郭文鶯,說她今天說的都是胡言亂語,而要想殺郭文鶯,就得承認自己被戴了十幾頂帽子綠帽子。若是只是郭文鶯擅入小妾房裏,意圖不軌,他還能做做文章。可現在被她一攪合,竟多出十幾頂綠帽子,他是無論如何也戴不下的。
想到這兒,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裏吞,含笑道:「既然是個誤會,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