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來報的時候,他還不相信,心裏搗鼓着,老子平時對這小子不錯啊,怎麼能幹這種事呢?這不明擺着把他老楚架在火上烤嗎?他這兒就帶了三萬人,三萬人能對付得了瓦剌主力嗎?
等瓦剌軍退下來的時候,就算有損失,頂多損失一半,那還有七八萬呢,就他這三萬步兵,爺老子的,能頂得住才怪呢。
可是頂不住也得頂,雖不指望陳贊帶的那兩萬人能頂多大事,可是光想着長氣。
破口大罵了一通,開始讓士兵埋鍋造飯,然後指揮人用竹筏子把火炮拉過河,這幾門火炮是他今天保命的根本,看得比自個兒眼珠子都重要。西北軍二十門火炮,裕仁關留了兩門,攻荊州城路懷東帶走了十門,剩下的都被他打包帶揚定河來了。
他不是路懷東那粗漢子,打起仗來不要命,他素來惜命的很,打仗嘛,怎麼也不如自家的老婆孩子熱炕頭重要,怎麼也得留着命回去看兒子去是吧。雖然倆兒子都有夠不爭氣,但好歹是自己親生的。
前面有騾子拉着,後面個十數個士兵抬着,總算硬生生把大傢伙都運過了河。
看着那幾個昂然威武的大傢伙,不免心裏默念:「郭文英啊,郭文英,這回可就靠你造的這些玩意了,他們要是不管用,老子做了鬼,也不能放過你。」
河邊的王八套已經準備妥當,現在只等王八進窩了。
這會兒瓦剌軍整隊,約七八萬人從裕仁關直奔荊州。
一路急行軍,走到揚定河畔卻遇上了埋伏。瓦剌軍正準備過河,一頓火炮轟過來,無數兵丁湮滅在冰冷的河水裏。河水瞬間染成了血紅色,無數屍體被河水沖向了下游。
瓦剌軍不是沒想過會有埋伏,只是荊州告急,容不得他們耽擱,一路上雖派出了斥候,到底沒那麼謹慎了。
裕仁關的火炮炸藥把他們炸的有點暈,乍一聽到炮響,瓦剌軍都有些腳軟。
巴拉將軍心裏也有些鬱悶,他帶兵這麼多年,還真沒打過這種仗,西北軍的戰鬥力沒多強,手裏抖摟的零碎倒是不少。真他娘的,一個火炮接着一個火炮的,還沒完沒了了。
好容易衝過揚定河,到了片空曠之地,他大聲叫着:「排兵列陣」
被火炮轟散的瓦剌軍終於又集結起來。瓦剌軍陣剛剛列好前行,西北軍陣中便射出一陣箭雨,一時損失又重了兩分。
巴拉見此,令兩翼騎兵從側面進攻西北軍陣,把步兵撤到防線後休整,西北軍兩邊的步兵方陣立刻轉向,抵擋來自側面的騎兵攻擊。
包抄兩側的瓦剌騎兵直縱馬疾沖,卻見那已轉過方向來的西北軍陣突然變動,幾個軍陣齊齊跪坐,當瓦剌騎兵接近至百餘步時,火銃隊陡然轉出,一通火力攻射。瓦剌騎兵尚未反應過來,西北軍陣後側又轉出了數量戰車,神臂弓手齊齊站起,萬箭齊發,沖在前面的瓦剌騎兵立刻倒下不少。
一會兒火銃,一會兒弩箭,左轉右轉,變化之快,讓人遂不及防,不一刻就把人搗鼓暈了。不時有騎兵戰馬被射中,頓時人仰馬翻,虧得瓦剌騎兵騎術精湛,險險避開前面倒地的戰馬,繼續前沖,誰知還來不及跑幾步,陣後又推出來四門火炮,隔着老遠便打中目標,一時被炸飛者甚眾。於是,瓦剌騎兵又倒下一茬。
到了這會兒瓦剌騎兵才明白過來,原來人家西北軍在軍陣兩側,早列了陣中陣等着他們呢。
這種陣中陣極為繁瑣,以前與西北軍開戰時,也曾見使用過,又喚作羅疊陣,陣如其名,分為三疊,以最強弓在後,強弓在中,長槍手在最前,是專門針對騎兵的軍陣。
其實,羅疊陣並不可怕,因為在步兵與騎兵對抗中,騎兵的機動性遠大於步兵,可以很快地變換進攻方向,正面不行那就換側面好了,側面不行,還能轉到你屁股後頭。
可問題是,武器一換上火銃和火炮就完全是不一樣的效果了,騎兵機動性在火器的牽制下根本等於零,還沒幾個大頭兵跑得快呢,這樣打下去優勢盡失,全成了人家的盤中肉了。
瓦剌騎兵逢此變故,不敢再盲目直衝,只得變換方向,隊形尚不及聚合,隱藏在陣後的騎兵又從兩翼殺出,截住了瓦剌騎兵的道路。
騎兵帶兵的是副將徐橫,乃是鎮守裕仁關守將徐海的弟弟,這兄弟倆很有點意思,哥哥
第五十七章 排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