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九倒是很真誠的讚美。可惜的是,藍羽根本就不領情。她呵呵冷笑了一聲,看着燕九說:
「哪兒來的小屁孩兒?鬍子都沒長,就學着油嘴滑舌了」
燕九和我不一樣。用我的話說,這小子有點兒沒羞沒臊。見藍羽這麼一說,他立刻用手指甲掐着嘴唇上邊的汗毛,衝着藍羽賤兮兮的說:
「姐,姐,你快看,我長鬍子了」
燕九的賤樣,一下把藍羽逗笑了。她伸腳衝着燕九就是一腳,咯咯笑罵着:
「給我滾蛋,小屁孩兒」
燕九也不當回事兒,他依舊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目光還是直勾勾的盯着藍羽。
藍羽又看了看我身後的車,指着車上的特別通行證,似有所指的說:
「喲!沒看出來,還是個有身份的人。居然還有部隊專用的通行證啊」
我有些不太好意思,剛想解釋。誰知燕九立刻插話,他指着我們的車,得意洋洋的說:
「姐,這不是和你吹,我哥可不是一般人!這麼說吧,從江春到南淮,就沒有我哥趟不平的事兒」
還沒等燕九說完,我馬上照着燕九的屁股踢了一腳,有些臉紅的說:
「胡說什麼,滾蛋」
這小子一跳,躲過我這腳。他繼續嚷嚷着:
「南淮的土匪,知道吧?那跟我哥都稱兄道弟的」
燕九信口胡吹着。但他吹的太離譜,弄的我很是尷尬。我急忙制止他說:
「小九,你再胡說,小心我不帶你去了」
聽我這麼一說,這小子才老實了。他打開車門,一邊上車,一邊嘟囔着:
「你們不就是嫌我礙事兒嗎?還都讓我滾蛋,那我就滾」
說着,他鑽進了車裏。
而藍羽卻意味深長的看着我,她反問我說:
「你認識土匪?」
我馬上搖頭:
「不認識,只是見過兩次而已」
我老老實實的回答着。我不需要藉助別人的名氣,來抬高自己。況且上次在明珠門口見到土匪,他一語成讖,我真的和他的對頭走在了一起。
藍羽微微點頭,她又追問了我一句:
「那你現在做什麼工作?」
「千月灣,打雜而已」
一提千月灣,藍羽忽然笑了。她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我不知道她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剛想問她,但她已經朝着我的車走了去,邊走邊說:
「走吧,我坐你的車」
她話音一落,就見悍馬的司機馬上下來,恭恭敬敬的對藍羽說道:
「藍小姐,為了您安全考慮,您還是坐我的車吧!這也是先生吩咐的」
藍羽連頭都沒回,她打開車門,灑脫的說着:
「既然是先生吩咐,你就讓他坐你的車吧」
說着,她上了副駕。而悍馬的司機,一臉的為難,看着我,近似哀求的說:
「麻煩您一會兒千萬要慢點兒,就跟在我車後就好。我在前面開路」
看着司機一副不安的樣子,我立刻點來了點頭。
一上車,司機便在前面開道,他和我們的車距,始終保持在三四米的樣子。既不快,也不慢。如果真的發生車禍,司機完全能幫我們在前面頂住。
司機越是這樣謹慎,我就越好奇他口中的先生是誰?藍羽的父親,還是那天在電話里的那個男人?
看了藍羽一眼,而她戴着墨鏡,靠在靠背上,也不知道她是睡了,還是在閉目養神。
「看我幹什麼?好好開車」
她這忽然一句,還嚇了我一跳。我急忙目視前方,認真開着車。而藍羽坐直了身子,把墨鏡摘掉。打開手包,從裏面掏出一支錄音筆。打開之後,放到前面的工作枱上,她慵懶的說了一句:
「陳洛生知道的就這麼多了,你自己聽聽吧」
我這才明白,怪不得藍羽要坐我車,她主要是想讓我聽這個。
接着,錄音筆里傳出兩人的對話。就聽藍羽問說:
「陳行長,那天給你下跪的那小孩兒是怎麼回事?」
陳洛生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