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賣糖葫蘆」的販鴿人
羅青雪俏臉羞紅,最近她和圖元國的大王子進展很快,兩個人談情說愛感情極好,眼下一說到托拉邦托羅青雪就會臉紅。然而到底是家教極好的大家千金,很快整理好情緒後也只淡淡囑咐道:「去哪兒都行,早些回來,別害她被長公主責怪。」
庫羅克奇到底還是把傅頤帶走了,梨沁園也算是極大的了,越是往偏僻處走越是人少。庫羅克奇帶着傅頤順着院牆走,走到偏僻荒亂處時半抱着傅頤就越上牆頭,跳出園子去。
「走,京城裏好玩的東西可多了,我帶你別處逛逛去,我猜你也沒好好逛過京城吧?」庫羅克奇一面那麼說着,一面握着傅頤的手腕,「你們大晉的女孩子就是纖弱,細胳膊細腿的,你這手腕也是夠細的……」庫羅克奇不敢用力,生怕自己一個用力就把那細細的手腕給捏斷了。
碧鳶和紙鳶見傅頤也是蠻樂意地就跟着去了,不好得再說什麼,又陪着羅青雪在小棚子裏坐了會兒,終於還是坐不住了。畢竟羅青雪可是有心上人的人,庫羅克奇說托拉邦托一會兒便來,她自己也是心情激盪,滿面紅光,儼然一副懷春少女的模樣。
紙鳶和碧鳶見狀,自然不好得再待下去,兩人別彆扭扭地跟羅青雪告了退,出了小棚就各自走了。
公主府外牆拐角,身穿粗布麻衣的販鴿人懶懶地靠在牆根,乍一眼看去,這販鴿人大概是極度疲乏地樣子,耷拉着個腦袋,只偶爾朝行人瞥去那麼懶懶散散地幾眼。然而,若是再仔細看些,便會讓人驚訝那粗布下肌肉的剛健線條,仿佛一隻蟄伏的金錢豹,極具危險性。
碧色小巧的身影蹦蹦跳跳,乍一眼看去和其他孩童走路一般,仔細看去卻能發現起落見步伐的玄妙以及起落間節湊規律的奇異,似乎是某種上乘輕功的基礎練習。
碧色的小小身影蹦躂到販鴿人面前,語聲清脆,道:「賣糖葫蘆嗎?」
販鴿人懶懶地抬頭看了她一眼,似乎嫌棄她是個小女孩兒,語氣敷衍,道:「鴿子只租不賣。」
小女孩「咯咯咯」地笑着:「我要兩串糖葫蘆,第一串只要芝麻不要糖,第二串只要糖不要芝麻。」
販鴿人道:「灰鴿子白天不飛,白鴿子夜裏不飛。」
小女孩清泠泠地「呵呵」一聲,皮笑肉不笑道:「你找打是不是!別讓我再見着你,不然見你一次打一次!」說着氣憤地遞過一塊碎銀,狠狠道了聲「滾」就憤憤轉身離去。
販鴿人嘴裏碎碎念,提了籠子就走,儼然一副遇到黑心買家的苦大仇深樣,卻三步兩步繞道偏僻地方,將那塊輕飄飄的碎銀掰開,取出裏面的紙條,塞到隨身備着的小竹筒里,綁在鴿子腳上就將鴿子遠遠一拋。
鴿子呼啦啦地穿過樹梢飛向高空,販鴿人餘光看向公主府後門前的兩顆梧桐樹,一隻手悄然縮到袖中,另一隻手提起鴿子籠走遠。縮到袖中的那隻手裏攥了一張紙條。
待那販鴿人走得不見蹤影,梧桐樹後轉出一個人來,一身粉粉白白,瞧着倒也素淨,是個面容娟秀的姑娘。這位姑娘瞅着那隻飛遠的鴿子,不疑有他,趕忙箭步上前,指尖輕扣一塊綠豆大小的藥丸,屈起手指就是一彈。
藥丸準確地敲在鴿子嘴上,卻在一瞬間爆開一團白色的煙霧,那鴿子就傻乎乎地撞到煙霧裏,而後眼睛一閉,硬挺挺地掉下來。
那姑娘連忙走過去,撿起鴿子,熟練地取下傳信的小竹筒,纖巧的手指剝開竹筒上用於封口卻還未乾的蠟。突然,這姑娘動作一僵,驚道:「空的?」
是的,竹筒里什麼都沒有,就在她暗算這隻鴿子的同時,一隻體型嬌小的鷹隼早攜着正真的消息直衝向高高的雲霄,眨眼就不見了。
日薄西山之時長公主的梨沁園內才開始真正熱鬧起來,和安公主臨蓉終於露面,開始組織各類活動,氛圍熱絡起來,男男女女終於混在一起,由公主出題,讓各個才子佳人吟詩作對。雖說來者大抵都是梨沁園各種「相親大會」的常客,但一到這種互動環節,大多數的男子都像打了雞血一般激動得不能自已,在姑娘們面前爭相表現自己,或文采或武略,總是有意無意地賣弄;姑娘們大多也是俏臉羞紅,顧盼之間眉目含情,說話時聲音也是刻意揚起變得格外軟糯。
傅頤和庫羅克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