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王爺娶了阮小姐吧
傅頤的腦子轟地就炸開了,一片空茫。她忽而就乏力了,恍然覺得之前乃至現在受的一切苦楚和委屈似乎都不值得了。她無法理解,怎麼能有人,前一天兩人相依相偎仿佛彼此都是對方的唯一,可現在,她臥床不起,他身側卻伴着別的人。
心累。或許真的不該太陷得太深,或許怎的不該對阮英菲的百般挑釁放在心上。
她忽而就覺得,自己做出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勞。在這個時代,選擇權和決定權並不在她身上,她能做的,也就只有努力控制自己,控制自己的心意和心態,努力讓自己過得舒心愉悅、不受到傷害。
所以,是時候放手,放過自己,也放過別人了吧。阮英菲和臨靖若真是彼此有情,那她又何必為難自己,為難他人?
傅頤越想越-消-極,眼裏的熱度一份份冷卻,碧鳶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卻不知此時要如何開導安慰傅頤,焦急萬分,平日裏才尖嘴利,此時焦躁卻支支吾吾什麼都說不出來。
「小姐,你怎麼了,你可別嚇我啊!」碧鳶急得語聲顫抖,感覺就像快要哭出來了,「這個時候我已經很煩惱了,小姐你就別讓我擔心了好不好!」
碧鳶心裏苦啊,為何事情總是在一團糟的時候亂上加亂呢?這個時候到底要怎麼辦啊!
到底是個孩子,難以控制情緒之時難免焦躁,想去拽傅頤卻又礙於傅頤一身傷病不敢-碰-她,一時間躊躇糾結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傅頤面前焦躁地踱來踱去,一副有話想說卻又什麼都不說的模樣,讓人看了都為她捉急!
傅頤不耐道:「又怎麼了?」緊皺的眉頭明明白白地在說:我心情已經很不好了,你就別來煩我了,就不能讓我好好地靜一靜嗎?
「噫!我才不管了!」碧鳶不滿地叫了那麼一句話,很是憤懣地甩手出去,驚得傅頤下巴都要掉下來,這丫頭,越來越囂張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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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鳶走後,豪奢的靖王營帳中便只剩傅頤一個人,偶有陌生的侍女進出送藥送食,卻都因為不熟悉,低頭進來,低頭出去,不言不語,沒有過多的交流。
一個人呆了好大一會兒,傅頤方知自己先前太情緒化,很不理智,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在不知不覺間惹得碧鳶不開心了,一時間也是格外愧疚。愧疚之餘,更是靜下心來想了想自己對臨靖的感情,想自己對臨靖的期許,想自己一直以來希望的在臨靖心裏又是個怎樣的身份地位。
因為知道自己對臨靖是付了真心懂了真-情,所以便也奢望這樣的喜歡和付出能有回報。縱是此刻想開了,看淡了,覺得是時候放手放過自己了,卻還是忍不住去想那個人。
最不好的時候出現的他,那時候的感激和感動足以銘刻一生,又怎是說舍就能舍?
傅頤還是想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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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明了臨靖所在的營帳怎麼走,傅頤忍住一身不適緩緩行去,路上受到不少閒散人員的注目禮,傅頤低頭,權當沒看見,此時此刻,哪裏有心情去估計他人怎麼看她怎麼想?
這些閒散人員都知道她同阮英菲以及臨靖之間的各種-桃-色-緋-聞,這種時候都巴不得看熱鬧。酒桌上的談資笑料,誰又會覺得少?
營帳門口照舊有灰衣侍衛把守,見傅頤到了,都輕聲道「主母好」,而後有人進帳,報告傅頤來到的消息。
傅頤聽着那聲聲自然的「主母」,回以和善笑意,心裏卻越發地苦。這些影衛守在這裏,護衛的自然是護衛臨靖的人手,此刻阮英菲在裏面陪着臨靖,她想進去看看他卻都還要通過侍從的通傳。
太心酸。
報信的侍衛出來,衝着傅頤輕輕點頭。傅頤掀開獸皮帘子進到營帳裏面,繞過屏風,見寬大的祥雲金紋錦鋪就的軟榻上,他蒼白着臉龐慵懶地歪在塌上,斜靠着靠枕,手裏拿着本書,格外閒適。軟榻旁邊的軟凳上,坐着的是一襲紅衣的阮英菲。
傅頤才繞過屏風,兩個人同時抬起頭來,目光同時打在她身上,那一瞬間,那兩個人的默契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一樣,狠狠地-插-進傅頤的-胸-口,讓她心痛得有些愣怔。
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