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人與人之間真有氣場不和這種事, 元夫人和原主曾經在宴會上偶爾見過幾次。當時元夫人還算熱情, 但原主和元鵠定了親事後,元夫人卻明顯地態度疏離起來。表面上絲毫尋不出任何錯誤,但原主卻能敏銳地感覺到她潛藏着的不喜。
「伯母, 打擾了。」白月沖她點點頭,微微一笑:「我已經和元鵠約好了, 如今直接上去就行了。」
「對了。」見元夫人還欲說話, 白月笑着回頭補充:「我知道元鵠房間在哪裏, 就不用阿桑嫂帶我上去了。」
約莫是覺得白月的態度太過喧賓奪主,元夫人的臉色立時就有些不太好了。何況她已經提醒了白月元鵠在上頭有客人, 再怎麼說對方也不該現在闖上去。
只是白月不等她開口,已經抬腳往樓上元鵠的房間走去。原主當初就是因為念着元夫人是元鵠的母親, 所以對元夫人的言辭有點兒百依百順的意味。元夫人讓她在下面等, 她便在下面等着,卻沒料到後來上樓去時發現元鵠和別人吻在一起。
按理說身為元鵠的母親,元夫人應當知曉自己兒子的客人是男是女。也知曉元鵠和原主成了未婚夫妻,很多事情都要注意一些,特別是年輕男女獨處的事上。不管她有沒有提醒過元鵠, 但的確從未對原主提上一聲。
原主如今就求個事情原委,白月也用不上刻意太好元夫人, 所以也沒有顧忌對方的面色難看, 徑直走到了二樓的書房位置。
書房門半闔着,白月在門前頓了頓,直接擰了門把手推門而入。
「你躲什……」
推門而入時, 一道聲音戛然而止。白月抬眸看去,正瞧見元鵠唇角帶着絲絲笑意,略俯身逼近了對面坐着的女孩子。那女孩就是原主記憶中出現過的,原主卻連名字都不知曉的女孩。
一身淺色衣裙,容貌清秀可人。現今臉頰酡紅地往後縮着身子,看着元鵠的眼裏如同含了一汪水,閃閃動人。
此時或許是察覺到了有人推門進來,兩人都不由得朝白月看了過來。元鵠坐直了身子,眼底閃過一絲不耐:「你來做什麼?」
而那個女孩子跳也似的站起身子,紅着臉連連後退了幾步,有些不知所措地盯着白月瞧。
「記性可真夠不好的。」白月打量的眼神瞥了眼旁邊的女孩子,見她在自己目光下咬着唇臉色難堪的模樣,伸手摸出了包中的一本冊子走近元鵠:「說好了將這本畫冊給你送過來,這麼快就忘了?」
元鵠看了眼面前的畫冊,往後一仰靠在沙發上。微眯起桃花眼看着白月,翹着腿嗓音慵懶:「我們什麼時候約好了?」
桃花眼在溫柔克制、極度潔癖的元鵠身上,並不會像現在這樣波光瀲灩,醉人心魄。
「你真的沒印象了?」對上元鵠的目光,白月又問了一句。見元鵠唇邊似有若無諷刺的弧度,倒也沒說什麼就收起了畫冊,可有可無地笑了笑:「那就是我記錯了。」
兩人的確沒有約定過,白月也不過是臨時起意隨口說了幾句。原主記憶中前後的元鵠似乎能共享記憶,連行為習慣都基本相同。從他奮不顧身救了原主及真情實意道歉的事實上,暫時先勉強排除元鵠本來在演戲逗弄原主的可能性。
剩下的可能也有很多,白月剛來這個世界。也沒什麼準備,暫時也只能謹慎地試探一下。
「對了,似乎忘了你還有客人。」白月笑看向一旁的女孩子,沖她點了點頭:「你好,我是鄭白月,元鵠的未婚妻。」
「你、你好。」女孩子臉色微微發白,朝白月伸出手:「我是孫曉夢,是、是元鵠先生的……」她莫名結巴了一下,下意識看向元鵠的位置。便對上對方深不可測的眸子,以及些許戲謔的意味。她瞪了元鵠一眼,抿了抿唇:「……是他的朋友。」
白月沒有忽略兩人的眉來眼去,垂頭看了眼放在自己身前的手,以及孫曉夢緊張的模樣,略伸出手與她交握了一下。
孫曉夢本來就有些緊張地放低了視線,此時不由得看向兩人交握的手。她往常覺得自己的手生的並不難看,只不過仍舊帶了點兒嬰兒肥,手背上還有凹進去的圓窩,很多人都說她的手十分可愛。
但此時兩人的手放在一起時,孫曉夢心裏不由得升起了幾分艷羨與自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