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每一次出招都斬中了他的身體,明明每一刀的力量都已經足夠將他重創,明明這等傷勢任何人都是重傷狀態,可為什麼這傢伙不僅沒有倒下,反擊的力量反而越來越強?」
冥月握着長刀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抖動着,這種神經緊張的動作透露着他那緊張的心情。
而在他對立面的不遠處,獨眼克里米斯此時傷痕累累,整個人沐浴在鮮血之中,好像一個猙獰恐怖的血人。
與此同時,獨眼克里米斯的身前,從肩膀到小腹的地方,長着一條觸目目驚心的傷痕,垂聳的傷口邊緣看起來就好像一張擇人而噬的猙獰大嘴!
那是被冥月最強的斬劍擊技所留下的,如果平常人受到這等傷勢,恐怕早就已經重傷垂死了!
但克里米斯此刻看起來就只是臉上有些疲憊而已,仿佛身體上的傷害不是自己的一般。
冥月此刻的情況很不妙,暴漲的實力使得他難以控制自身的力量。每次出招確實威勢驚人,但十分力量之中真正能夠起到作用的不過是十分之一,甚至更低!
而從與獨眼克里米斯戰鬥至現在,他的體力已經耗費了整整五分之四!眼前的敵人,卻完全沒有力竭的跡象!
冥月眉頭緊皺,戒備地看着獨眼克里米斯,同時在腦海里快速思考着破局的方法。
「不行,再這樣子下去,絕對會輸的!這到底是什麼力量?」
他強行命令自己的腦袋進入平靜的狀態之中,腦海中回放着剛才交手的那一幕幕場景。
而在此時,站在冥月對面的獨眼克里米斯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或許是想着還要保存體力對付另外兩個強敵,並沒有立即對冥月進行攻擊,而是隔着一段距離與他遙遙對立,毫無表情的面容讓人無法看出他的想法。
「是醫療忍術的變種?還是血繼界限?又或者是某種不死的禁術?可惡!知識量不夠,根本沒法判定!」
冥月額頭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思維在腦海里運轉得飛快,使得他額頭隱隱間有種發熱的跡象。
就在冥月絞盡腦汁的時候,獨眼也在苦思着撤退之策。
獨眼不是什麼為了榮譽而死戰的戰士,他只是一個海盜,獵物弱他就搶,獵物強他就躲,要是不小心撞到太過強大的敵人,他不介意拋下補下獨自逃亡。
生存是他的第一要義,所以他根本不跟冥月進行死斗,因為那樣子會讓他逃生的成功率降低。
只是,即便是如此,逃生幾率仍然很低啊……
獨眼不漏痕跡地掃了其他戰場一眼,心裏有些不妙的感覺。
在場敵人之中,除了眼前這個傢伙,還有兩個與他不相上下的存在,一個身體籠罩在濃郁的黑煙之中,大肆屠戮海盜。另一個正在貓捉老鼠般戲弄大副,而大副此時幾乎已經被削成了人棍。
看樣子他們也撐不了多久了,要是等那兩個人圍上來,再加上一旁虎視眈眈的眾多武士,那絕對是死路一條!
必須……儘快逃出去!
當獨眼和冥月碰面的時候沒有立即撤退,是因為他清楚將背後交給敵人是找死的行為,但如今冥月已經快到了極限,只要再來最後一擊,就能耗盡他的力量,從而逃離此地。
這就是獨眼的計劃,雖然滿腦子想着逃跑計劃很慫很沒面子,但獨眼就是這麼一個人,只要能活下來,面子算得了什麼?
至於他跑了之後大副和他的那幫手下怎麼辦,自然是放棄了,只要能活下來,什麼也能放棄。
「好,最後一擊,然後奪取救生船跑進大海!那裏可就是我的天下!」
想到這一層,獨眼克里米斯那隻唯一的眼睛裏綻放出希望的光芒,射向了冥月!
也就是這時,冥月已然在心裏有了決議:
「只要看一眼!再看一眼!我一定會看清……他不死的秘密!」
他抬起頭來,蓬勃的戰意仿佛連空氣也被引動,氣流不斷從腳邊升起,把他的背影襯托得筆直!
兩人目光再次相交,昂然的戰意仿佛要在空氣中激起火花。
凌厲肅殺的氣勢,以兩人為中心平地捲起一陣颶風,疾風暴雨一般向着四周席捲開去!
兇猛的氣機如鋪天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