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
白駒過隙。
轉眼匆匆,時間到了下午。
眼看着一天的時間又要過去了。
聶小天自打從訓練場回來,就過起了豬一般的生活,在陽光下曬起了太陽。要說現在整個三排裏面,就數聶小天這個排長最不靠譜了,可是也沒有誰要說他的。
就是趙家莊的這些村民,也都沒有人會說聶小天懶的,看久了就習慣了。對於聶小天懶在破太師椅上曬太陽這股悠閒的懶勁兒,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而且大家以為,聶排長打仗厲害就行了,不打仗的時候不好好的休息,又怎麼能打的好仗呢!
但是。
只有聶小天自己知道情況不是這樣的。雖然自己一天到晚讓人看着不怎麼靠譜,就知道曬太陽了。可是爾非魚,安知魚之心事乎。
爺心裏正愁着呢,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這一當家,得,什麼都貴啊。槍支彈藥糧食物資,這些都是個問題啊。想想聶小天都覺得頭大。
「好了,炊事班,開飯!」聶小天對着蛇屁股大喊了一聲。
蛇屁股樂呵呵的,對着自己手下的戰士一揮手,開飯了您呢。
聶小天看着蛇屁股那樂呵呵的模樣,笑了,暗道好你個蛇屁股,給你幾個新兵當手下就樂了啊。得,知足常樂。你就好好當你的炊事班長吧,誰讓你小子做的飯菜還不錯呢。
眾兵訓練了一天,雖然都累了。
可是紀律都出奇的好。紛紛的排起了隊,打飯。
至於趙家莊的鄉親們,聶小天已經把他們分開了來,不再讓他們和自己這一群大頭兵弄在一起吃飯。
由於鄉親們這些日子以來都趁着小鬼子沒來掃蕩,偷偷的出去種莊稼。而眾兵卻每天都忙着訓練。兩者之間,這作息時間也不一樣。所以聶小天便讓人把弄回來的糧食按人頭,給他們分下了下去。讓他們擁有自己的空間和時候,想吃什麼,什麼時候想吃,自己做去。
這樣一來,眾兵的訓練和鄉親們種糧食,兩方都不耽擱,大家倒也樂得如此。
聶小天看着遠處的彭明軒、虎子幾人,一揮手,賤兮兮的笑道:「彭明軒,虎子,沒毛你們那幾個都給我過來。」
彭明軒一愣,心說這二貨排長的笑容不正常,肯定有事兒啊!
「排長,什麼事兒呢?」虎子等六七個人走了過來。來到聶小天面前的桌子旁坐了下來。
「怎麼樣兒,今兒訓練的不錯吧!」聶小天道。
彭明軒一聽,感情是想問這個啊,當下有些臉色一愁,說道:「哎,訓練是訓練得不錯,可是這些個新兵們的情緒可不怎麼好啊。」
「可不是嘛。」虎子說着,也直搖頭兒。
聶小天一聽,得,你們也知道愁了吧。該,讓你們他娘的不好好規劃,什麼都沒有呢,就招這麼多人,這不是活該是什麼?
誒,不對,不對不對,好像是我讓他們招的這麼多人。既然是我說的,那哪能活該啊?不活該,不活該!嘿嘿,一點都不活該!
「怎麼了?來來來,說來聽聽嘛。吃飯慌個屁啊。一會兒要是沒給咱剩下一點,大不了,咱把蛇屁股給燉來吃了就是了!」聶小天賤兮兮的笑道。獨愁愁不如眾愁愁,你們啊,跟着老子一起愁一會兒吧。
「呵呵呵呵……」
沒毛一聽,呵呵直笑。
彭明軒和虎子還有旁邊的兩個老兵卻一個也沒有笑,他們瞪了沒心沒肺的沒毛一眼,直搖頭,心中不禁感嘆,也只有沒毛這貨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笑啊。
沒毛被他們這一瞪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排長,你看把他們給愁的,不就是沒槍嗎?咱們是什麼人啊,當年做土匪的時候,沒東西沒槍沒子彈,去搶便是了。這麼簡單的事兒啊,你看把他們給愁的!」
「放你娘的屁,現在跟以前能一樣嗎?」旁邊的老兵張順子道。
「就是,你個瓜娃子,你知道什麼東西啊!老子都快被那群新兵蛋子給煩死了,今天早上還好,可是自打排長演示了一下槍法之後,嗬,一個個都跟瘋了似的,一整天都問我,班長,什麼時候槍啊。什麼時候槍?我他娘的哪兒知道啊,我都快被煩死了!」老兵劉海訴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