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同時吳東方趁機細看自己眼前的這棟房子,這是一處很大的圓頂木屋,屋檐下掛着可能是草藥的植物和一些動物骨頭,屋裏有草藥的氣味傳出,通過這些不難看出房子的主人很可能懂得醫術。
二人並沒有等上太久,幾分鐘之後房門被推開了,一個戴着面具的女人走了出來,身後跟着那個沒有雙臂的中年男子。
這個女人穿着一身灰白色的長袍,右手拿着一根拇指粗細的銅棍,銅棍頂部鑄着一個縮小的牛頭,只有真正牛頭的十分之一大小,不過鑄的惟妙惟肖。臉上戴的面具超出臉部輪廓少許,上面以紅色的染料畫着誇張的臉譜。
見到此人的瞬間吳東方幾乎笑出聲來,對方的打扮讓他想起了美國的印第安人,就差在頭上插幾根雞毛了。還有就是對方雖然遮住了臉,衣襟開的卻很低,胸部有一半露在外面,她的雙胸之間也有紋身,但她的紋身並不是小劍,而是一隻很抽象的老虎。
「該露的不露,不該露的全露了。」吳東方暗自心道。
女人見對方出來,急忙跪倒在地,沖那戴面具的女人磕頭行禮。
戴面具的女人出門之後視線一直在吳東方的身上,直到將他上下瞧了個仔細方才轉頭沖跪在一旁的女人說了幾句什麼,後者站起身開始了長時間的講述,不問可知講述的是遇到他的詳細經過。
講述持續了五六分鐘,戴面具的女人並沒有插言,雙眼也沒有太多的神情流露,一直等到女人說完方才又問了一句。
女人轉頭看向吳東方,指着自己說道「冥宛」,說完又指了指吳東方。
「吳東方。」吳東方指了指自己,認識了半個多月,他總算知道了這個女人的名字。
戴面具的女人隨後又沖冥宛說了一句什麼,後者聞言面露難色,猶豫片刻蹲了下去,拿起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個方形,方形的四周各有一個小圓,畫完之後抬手指了指自己,隨後以樹枝指向方形西側的那個小圓。
吳東方自然明白冥宛是什麼意思,那個戴面具的女人最先問的是他叫什麼,這一次問的是他從哪裏來,不過這個問題非常複雜,別說語言不通,就是語言很通,他也沒辦法跟這些古代人解釋愛因斯坦的相對論。
冥宛見吳東方皺眉不語,手裏的樹枝指向了方形南側的小圓,吳東方搖了搖頭。她又指向東側小圓,吳東方還是搖頭。
冥宛隨後又指向北方和中央,吳東方仍然搖頭。
眼見對方一頭霧水,吳東方抬手指了指自己,指過自己之後抬手指天,最後做了個從天而降的手勢。
對方本來就糊塗,如此一來更糊塗了,面面相覷,無比茫然。
短暫的沉默之後,冥宛仿佛想起了什麼,快速沖戴面具的女人說了一番話,後者聽完眼神之中出現了疑惑的神情,愣了幾秒轉身走向屋子東側,自那裏的一口陶瓮里掏出了一條眼鏡王蛇。
一開始吳東方並不知道對方想幹什麼,直到冥宛擼他的袖子他才醒悟了過來,他說自己從天而降,而冥宛又見過他吞吃蛇肉而不死,便把他當成了神仙,戴面具的女人抓蛇出來是要確定他到底是不是神仙。
「不行不行,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吳東方甩開了冥宛。
無臂的中年男子見狀面露怒意,沖吳東方高聲說了一句什麼。
「胳膊都混沒了,還叫喚個屁呀。」吳東方笑臉惡言,反正對方也聽不懂普通話。
對方不知道吳東方在說什麼,見他面帶微笑,以為他認慫服軟,冷哼一聲沒有再逼他。
冥宛見吳東方拒絕被蛇咬,急切的沖他說着什麼,吳東方連連擺手,到最後乾脆歪頭一旁不搭理她。
戴面具的女人將眼鏡王蛇放回陶瓮,回到檐下冷冷的說了一句什麼。
冥宛又衝着吳東方一通比劃,示意他脫下衣服。
吳東方知道對方要看他有沒有紋身,便拉開迷彩服,摳開防彈衣,掀起了裏面的背心。
見到吳東方並沒有紋身,戴面具的女人更加疑惑,隨即又說了一句什麼,冥宛應了一聲,又過來比劃,意思是讓他把上衣徹底脫下來。
「當我要飯的是吧!」吳東方煩了,拉上上衣拉鏈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