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我真是費牧。」老頭兒焦急的強調。
「相信我,再囉嗦我真會踹你。」吳東方沉聲說道。
老頭兒不吭聲了。
吳東方被天上地下的折騰了大半夜,又累又困,躺下之後很快睡着了。
凌晨時分,老頭兒下地了,吳東方聽到腳步聲睜開了眼睛,借着南窗透進的微弱光亮,看到老頭兒小心翼翼的離開床鋪,躡手躡腳的往放酒的角落裏走。
吳東方躺着沒動,他在考慮是現在喝止還是等對方偷喝了酒再給予嚴懲,斟酌過後他咳嗽了一聲,這個老羅鍋沒八十也有七十多了,嚇唬他可以,總不能真的打他。
老頭兒聽到吳東方咳嗽,吃驚不小,轉身跑了回去,趴在床上裝睡。
吳東方開始考慮以後怎麼跟老頭兒相處,通過老頭兒的言行舉止可以看出這個老東西人品有問題,咋咋呼呼愛吹牛,喝了三杯酒竟然還想要,一點分寸都沒有。不給竟然還想偷,這人品就不是一般的差了。
尊老的前提不是對方年紀大,而是對方值得尊敬,對於這種老混蛋,不能太客氣。
天蒙蒙亮,奴隸住的地方傳來了幾聲鑼響,鑼聲一響,營地立刻傳來了嘈雜的聲響,有男人的叫喊聲,有女人的尖叫聲,還有快速跑動的腳步聲。
「什麼聲音?」吳東方翻身坐起。
「送飯的來了。」老頭兒說道。
「你怎麼不去搶?」吳東方問道。
「我又不是奴隸。」老頭翻身坐了起來,指着西牆牆根的一個袋子,「看見沒,粟子。」
「你怎麼躺下不駝,一坐起來就駝了?」吳東方疑惑的問道,一般的羅鍋子哪怕睡覺也是駝的,但這個老頭兒躺下或趴下的時候是直的。
「說了你也不懂。」老頭兒下地穿鞋。
「我剛來,你把島上的情況跟我說說。」吳東方站了起來。
「我為什麼要跟你說。」老頭兒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吳東方跟了出去,只見老頭正在門旁撒尿。
「以後撒尿走遠點兒。」吳東方看向西南方向,那片低矮木屋的東面是片空地,空地上聚集了黑壓壓的一群人,人群前面是十幾輛馬車,馬車上拉着一些木桶,飯應該是稀粥一類的東西,在馬車不遠處站着一群士兵,有五六十,他們在聊天說笑並不參與分發粥飯,負責分飯的也是奴隸。
「應該有四千多人。」吳東方自言自語,這群奴隸穿的跟叫花子差不多,破衣爛衫,無法憑藉衣着判斷出男女比例。
「眼神還湊合。」老頭兒收起了工具。
「你能不能等尿完再提褲子?」吳東方皺眉。
老頭兒沒接話,系上褲帶自屋前的木頭台階上坐了下來,哈欠連天。
「他們吃的什麼?」吳東方問道。
老頭兒不吭聲。
「男人和女人住在一起嗎?」吳東方又問。
老頭還不吭聲。
吳東方蹲了下來,直視着老頭兒,老頭並不害怕,張嘴又是一個哈欠,濃重的口氣令吳東方皺眉歪頭。
「你怕不怕我打你?」吳東方問道。
『你能打死我嗎?』老頭兒歪頭反問。
「不能。」吳東方說道。
「那你就要倒霉了,你得時刻提防我報復你。」老頭說道。
吳東方無奈的嘆了口氣,在島上好活兒可不好找,不用勞動的怕是只有醫生了,而他自己又是個假醫生,根本不能給人看病,必須依靠這個老東西。看老東西的眼神,應該屬於那種打不怕類型的,武力換不回屈服,只能換回他的報復。
老頭抄着雙手,用肩膀頂了頂吳東方,「年輕人,咱倆做個交易吧。」
「什麼?」吳東方隨口問道,這時候的人好像很喜歡跟人做交易。
「你把那壇酒給我,咱們做個朋友,怎麼樣?」老頭兒笑問。
吳東方盯着對方沒剩下幾顆牙齒的癟嘴,「憑什麼?」
「就憑你昨晚冒犯了我。」老頭兒說完見吳東方眼神不善,急忙又補充了一句,「一半吧,給我一半。」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