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就見順喜從門外連滾帶爬的爬進店裏,還在喝着茶的雜貨鋪掌柜道:「這不年不節的,大清早用不着行這麼大的禮節。」再看順喜在那裏支支吾吾、比比劃劃已經嚇得沒人動靜了。但是一起生活多年的雜貨張知道順喜這意思是說門口去事了,忙說道:「走,我跟你去看看。」
來到門口,順喜一指,雜貨張抬頭一看,哽咽的說道:「這是怎麼了?怎麼還掛着人頭呢?這是誰幹的?」雜貨張左右觀望,巷子裏沒人呀。頓時汗就下來了,自言自語道:「這是哪個仇人給我掛的人頭呀?一個不夠,怎麼還掛了三個呢?」
爺倆都傻了,小夥計都站不住了,兩條腿直抖。雜貨張第一個念頭就是誰要害我,第二個念頭就是衙門口來人,我要拿多少錢才能平息這事。
雜貨張將身邊的竹杆抄在手中,順勢就將三顆人頭依次摘了下來,萬幸這會巷子裏沒人,拎着就進屋了,把門一關,爺倆嚇的全都癱軟在地,雜貨張道:「順喜呀,你說這事該怎麼辦?」
順喜道:「您看着辦吧!怎麼辦都成。」
雜貨張道:「順喜,你不要害怕,人又不是我們殺的。是有人嫁禍給我們。」
順喜道:「那舅舅您說怎麼辦呢?」
雜貨張道:「咱先扔到後院的醋缸里好不好?」
雜貨鋪子很多的存貨都放在了後面,緊靠着後院牆根有一排醋缸,順喜說道:「好,我扶着您,您拿着人頭。」
雜貨張道:「你怎麼不拎着人頭?」
順喜道:「舅舅,我怕人頭咬我!」
雜貨張道:「你給我閉嘴,什麼時候還在這裏瞎說!你拎着!」
走到後院,雜貨張將醋缸挨個打開看了一遍,找了一個醋少的大缸,對順喜道:「咱就扔這個裏邊吧!」
順喜將三個人頭放在地上,兩個男的一個女的,拿起女人頭,瞧了瞧遞給舅舅說道:「怎麼是她呀?」
雜貨張一瞧,說道:「竟然是她!」
原來都是認識的,死的這個女人住的地方離這不遠,之前說過的就隔着三條巷子,大家給這個女人起了個很雅致的外號叫白荷花,因為她經常願意穿一身孝,她自己說是為了紀念死去的丈夫,可是俗話說得好,要想翹一身孝,沒事了就喜歡依着自家的大門嗑瓜子,非常的好客愛好就是聊閒天。經常來往的人都認識她。這正是,內着鮮衣外穿孝,烈女貞潔有奧妙,莊生曉夢迷蝴蝶,呼朋喚友倚門俏。荷出淤泥而不染,花濯清漣而不妖,寡婦日日家中坐,兒孫滿堂膝前鬧。
雜貨張道:「死就死了吧,不過是這人世間少了個玩物罷了,扔進去吧。」
順喜將女人頭扔進了醋缸。又拿過兩個男人的人頭來,一瞧這個有點特點,腦袋上頭髮不多。頭頂心有點頭髮挽了個纂兒。那個呢倒是個正常人,看着臉有點眼熟,但是瞧不出來是誰。雜貨張道:「管他是誰呢!趕快扔到裏邊。」就這樣三顆人頭可就下了醋缸。蓋上缸蓋,又搬來兩塊石頭將缸蓋壓上。爺倆回來收拾地面上的血跡,在把門口的血跡也清理掉。爺倆這才坐在店中發愣,雜貨張道:「順喜,打起精神來,孩子你不要害怕,人是不是咱們殺的?」
順喜道:「我知道不是咱們殺的,我怕鬧鬼。」
雜貨張道:「鬧鬼是不可能,但是也確實是難為你了。這樣吧,你下午先回老家吧。」
雜貨張幫着順喜打點行囊,把所有的都收拾好了,將順喜送出門。放下不提,再說水鋪掌柜王大,在家可就坐不住了,因為等了一上午都沒安自己的劇本上演好戲。原本想的是門口嗷一聲,街坊四鄰一出來,一看掛着人頭,再過一會衙門來人將雜貨鋪的掌柜一鎖弄走,我就能衝進雜貨鋪拿蔥、拿姜、拿蒜。心中納悶怎麼還沒有動靜?實在是坐不住了,便由打屋子裏走出來,正看見雜貨張送順喜走。水鋪掌柜王大一出來不敢抬頭,有道是賊人膽虛,人頭是他掛的,他想着假裝路過,偶然發現掛着的人頭,可是雜貨張沒理他直接關門回屋去了。王大見雜貨張回屋這才敢抬頭,一看之前掛人頭的杆子,什麼都沒有,心中更是納悶那三個人頭呢?
為什麼是三個頭,而不是兩個頭呢!我們還要往前說,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之前水鋪掌柜王大發現兩個人頭之時,王大心中就很憤
第四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