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陸府的這一場混戰並沒有引起太大的風波,至少明面上是如此。第二天早上,陸府的下人們依然如往常一般的開門灑掃。住在左右兩側的人鄰居或許聽到過什麼動靜,但是陸離和謝安瀾的身份畢竟敏感,所以他們即便是聽到了什麼也絕不敢隨意聲張。活在京城這天子腳下,即便是尋常百姓也是有幾分眼色的。
不過,另一方面的變化卻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除了去年睿王回京的時候有過主子暫住,此外已經二十多年沒有主人的睿王府突然一大早突然打開了大門。門外的匾額連同鎮宅的石獅子都被擦拭的乾乾淨淨。門外兩行身着黑色軟甲的侍衛威風凜凜更是讓路過的行人也忍不住快步疾行而過。同時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揣測,難道睿王殿下又要回京了?但是也不對啊,如今邊關正在大戰,睿王殿下怎麼可能會回京?
直到一輛馬車停在了睿王府的外面。一對容貌出色之極的璧人從馬車裏下來,暗地裏圍觀的人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睿王殿下的徒弟和徒婿。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在睿王殿下本身並沒有子嗣的情況下,謝安瀾這個親傳弟子跟他的親生女兒也就沒什麼區別了。只是不知道,回京已經有一段時間的謝安瀾和陸離怎麼會突然想到現在回到睿王府。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麼?許多人在心中疑惑着。
謝安瀾和陸離剛剛下車,府中就的老總管就帶着一群管事迎了出來,恭敬地道:「屬下恭迎小姐,姑爺。」
謝安瀾微微點頭道:「總管,有勞了。」
一大把年紀的老總管眉開眼笑地看着謝安瀾,「小姐言重了,這都是屬下們的分內之事。」作為睿王府目前唯一一個知道陸離真實身世的人,總管真的是萬分高興啊。陸公子是小郡主的親子,王爺的親外甥,睿王府的外孫。少夫人又有了身孕,那就是說,睿王府就要有下一代的血脈了。這麼多年,一直擔心睿王府會到了自家王爺這裏就斷了的總管可是十分憂慮的。如今總算看到了希望,早在剛知道謝安瀾懷孕了的時候,就恨不得帶着睿王府的一干大小上門去侍候了。
「小姐,姑爺,裏面請。屬下已經讓人準備好了兩位的院子。」
恭敬地側首請兩人入內。謝安瀾和陸離微微點頭,跟着總管走了進去。
昭平帝此事的心情非常的惡劣,昨晚派出去的人只回來了一個,而且這一個還是人家故意放回來的。這對昭平帝來說,簡直比真的全軍覆沒了還要難堪。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陸離竟然敢如此膽大妄為,這分明就是在挑釁他。
因為這份怒火,早朝地時候昭平帝全程都是陰沉着臉色。嚇得參加早朝的官員們也不敢多說些什麼。畢竟消息靈通的官員們多少還是聽說了一些消息的。昨天皇帝陛下不知道發什麼瘋突然跑出宮去參加什麼名花大會,最後還帶了一個女人回宮。誰知道剛將美人兒帶回去還不到兩個時辰,人就被殺了。而且還不是宮中嬪妃爭鬥慣用的手法,而是明晃晃的刺客手法。這麼被明晃晃打臉的事情,也就難怪皇帝陛下一大早就心情不佳了。
下了朝,昭平帝走進御書房,身後跟着的卻是百里信,柳戚和陸盛言。三人對視了一眼,有志一同地都沒有說話。御書房裏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凝重,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到昭平帝冷哼一聲,手中的茶盞重重的落到了桌上。
「陛下息怒。」三人連忙勸道。
昭平帝冷笑道:「息怒?刺客都跑到朕的後宮來殺人了,朕還要怎麼息怒?是不是有一天,朕都被人給殺了,才應該怒?」
「臣等不敢。」三人連忙跪地請罪,昭平帝微微眯眼,因為心情太過惡劣,也懶得玩兒平時禮賢下士的那一套,只是聽着三人道:「昨天宮中的刺客,你們怎麼看?」柳戚低着頭沒有說話,若是往常這個時候跳的最厲害的必然就是他了。不過今天進宮之前他卻被兒子十分鄭重地警告一番。柳浮雲告訴他,無論陛下說什麼,都決定不能發表太分明的意見,特別是絕對不能將事情往睿王府頭上扯。雖然跟這個兒子很多時候想法都不太合拍,但是柳戚也知道如今柳家已經有些不如往常了,能讓柳浮雲神色那般凝重的提醒他,顯然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後宮有刺客,當然是很嚴重的事情。柳戚心中暗道。
百里信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