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薇的胡攪蠻纏確實讓風棲雲頭疼了好一陣,但一個人的到來卻是讓她難得歡喜了一下。
「好久不見,棲雲。」面前的男子白衣似雪,簡單的白色衣襟繡着銀灰色祥雲花紋,精美絕倫,流光溢彩,如瀑青絲在風中輕靈搖曳,那摻雜在其中的白色束髮玉帶隨風生姿,他像是一株素白無埃的白玉蘭,帶着永恆寂靜的清雅,在那一瞬溫暖人心。
日光之下,他的身影飄渺如仙。
風棲雲微怔,唇瓣輕動:「雲泣。」
雲泣輕笑,暖如艷陽,他嗯了一聲,有蘭花的清香。
芝蘭玉樹般的雲泣和蕭羽軒一樣是天下聞名的絕世公子,但云泣卻比蕭羽軒更顯得絕世獨立。雲泣,雲泣,泣血成淚。
「棲雲。」他笑着上前,揚手撫摸着風棲雲的面龐,目光溫柔似水,「幾年不見,你瘦了好多。」
風棲雲微微一笑:「是麼?雲泣你不也一樣。」
雲泣淺笑,有些無奈,輕聲一嘆:「你呀」
「你怎麼會來的?師尊那裏不忙麼?」風棲雲側頭好奇一問,絲毫沒有發覺她現在的行為有多麼的孩子氣。
「來看你。」雲泣笑着說,想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師尊那裏倒是不忙。雲柒也下山了。」
「哦。」她說,嘴角浮上了淺淺的笑意,「說起來我們也好久不見了。陪我下盤棋如何?」
「好呀。」雲柒溫柔一笑,剎那之間荼蘼花香。
風棲雲淺笑,在那一刻,在她的身上沒有了以往沉寂的寒冷。
雲泣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他和雲柒不同,他不需要繼承天上宮闕沉重的負擔,也不像風棲雲一樣要為自己的使命而煎熬。雲泣就是雲泣,他可以溫柔成一潭春水,融化風棲雲所有的冰寒,他也可以像早春溫暖的日光讓每一個人都感受到無盡的祥和。雲泣實在是太溫柔了,他幾乎符合所有少女夢中情人的條件,溫柔,體貼,有着道不盡的儒雅溫和。
天下有一個默認的公子榜,天上宮闕的兩名公子也皆是上榜。清華絕代的雲柒堪稱是冰雪神姿,雅致從容的雲泣則是溫和如玉。
「我下山的時候,百花谷里花開得正美,月眠做了兩個安神香包,一個給你,一個給雲柒。不過,我想雲柒是不會用這個的了,不如就一起給你吧。」雲泣輕飄飄地說着,取出一個精緻的小木盒遞給了風棲雲。
風棲雲猶豫了一下,接了過來:「雲柒不會用的東西,給我也是一個樣子。」
「可對於月眠來說卻是兩個不同的意思。」雲泣笑道,撿起一顆棋子落到了棋盤上,「月眠等雲柒已經等了很久了。」
風棲雲手一頓,微微低頭,輕輕地落子。
「她還在那裏麼?」
「嗯。」雲泣頷首,「一直都在那裏。」
風棲雲目光放空,微微長嘆:「她,還好麼?」
雲泣勾了勾唇角:「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她讓我帶句話給你和雲柒,你們欠她一個解釋。」
風棲雲抿唇,眸色微沉:「只要我還活着……」
「一定會的。」雲泣搶在風棲雲的前頭說道,他停手,認真地看着風棲雲,日光照在他那精緻的側臉上顯現出淡淡的金輝。「棲雲,你一定會回去見月眠的,對麼?」他看着她,似是乞求。
風棲雲微怔,側過了頭,支吾了一聲。雲泣笑了,像一個孩子得到了他心愛的玩具一樣愉悅。
「棲雲,你要輸了。」雲泣笑着,揚了揚手裏的棋子,有些俏皮。
風棲雲睫毛微動,看了看棋盤:「這倒還不一定。雲泣,你高興太早了。」她說着,落下一子,堵死了白子接下來的路。
雲泣微微訝異:「倒是我低估你了。」他落子,姿態優雅從容。
風棲雲挑眉,唇角微彎,手下卻絲毫不溫柔,正面迎擊上了雲泣的白子。雲泣思考了一下,繼續落子。
兩人你來我往下得不亦樂乎,一下子都忘記了時間。
「蕭公子可是有事要找主子?主子現在恐怕不便見客。」
屋外,藍心看着那同樣一身白衣的俊俏男子,思量了片刻,這才開口說道。
蕭羽軒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那裏靜靜地看着那兩個對弈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