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那宣旨太監一臉的苦澀,他侍奉在皇上身旁已有數十年,宣讀過聖旨無數,大概還是頭一次遇到像萬東這樣橫的臣子。
白震山的聖旨,內容與萬東預想的差不多。聖旨的一開頭,便厲斥萬東少年輕狂,不識大體,有辱臣工!竟公然違抗旨意,簡直大逆不道,措辭異常嚴厲!
好在萬東此時並沒有站在白震山的面前,否則非被他的唾沫星子給淹沒了不可。從太監的宣讀中,萬東完全可以體會的到,白震山在草擬這份聖旨時,是何等的憤怒!
不過一番厲斥之後,白震山的語氣突然就緩和了下來。說萬東是年輕氣盛,意氣用事,是因為沒有能準確理解他作為皇上的苦衷與意圖,而做出一時衝動之舉,並不是不可原諒。
緊接着又是一串勸勉忠告似的諄諄叮囑,臨了寫道,念萬東此次是初犯,又有功於社稷,所以不予重懲,只罰俸一年!
聽完聖旨,萬東嘴角兒微微盪起,露出了一抹嗤笑,別說罰俸一年,就算是罰俸一輩子,他也不會皺皺眉頭。雷聲大,雨點小,看來白震山已經從萬東的雷霆之怒中,意識到了些什麼,還算是聰明。
按照慣例,宣旨太監宣完旨意後,接旨的大臣,都會送上一筆豐厚的打賞,因此宣旨太監在宣讀完聖旨後,都會停留片刻。可這位宣旨太監,剛一宣讀完旨意,將聖旨交給萬東,分秒也不敢停留,轉身便逃也似的離開了定山王府,那情形頗有些滑稽。
待宣旨太監離去後,徐文川,虎敬奇,孫道白三人一起從書房走了出來。
虎敬奇望着萬東手中的聖旨,轉頭對徐文川問道「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
「結束?哼,恐怕怕這才只是開始。」徐文川哼了一聲,扭頭看向萬東,面色凝重的問道「耀庭,你說,咱們能平安無事的度過這一年嗎?」
萬東不禁發出了一聲嘆息,面色同樣凝重「那就要看天意了!」
「王爺,您和耀庭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明白?」虎敬奇一臉的迷惘,孫道白也是一樣,滿面怔愣。
徐文川卻並不對他們解釋,只是搖了搖頭,喃喃的道「這個,你們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虎敬奇和孫道白對視了一眼,將信將疑。
「公主駕到!」一道清亮的喊聲,響徹了整個定山王府。
徐文川笑了笑,道「宣旨太監剛走,這公主就駕到了,這是幹什麼?打一棒子,然後給個甜棗兒吃?」
公主駕臨,徐文川,孫道白和虎敬奇就不好再躲着了,與萬東一道,迎了出去。臉皮還沒撕破,必要的禮數也不可荒廢。
一行人剛迎出一半,便見到大批人馬,浩浩蕩蕩而來。為首的正是滿面堆笑的白蝶公主,身旁跟着唐心怡。在她們的身後,則是一對鳳翔衛戰士,挑着各種各樣的箱子,裝滿了金銀財帛,美玉古玩,好一份厚禮!
「公主大駕光臨,微臣有失遠迎,還請公主殿下恕罪!」徐文川高頌了一聲,沖白蝶公主微微欠了欠身子,卻並不下跪。
這倒不是徐文川倨傲,他有這樣的資格,白蝶公主挑不出理來。孫道白,虎敬奇和萬東,就不能如此托大了,齊刷刷的跪拜了下去。不過白蝶沒等他們跪實,便連聲免了他們的禮數。萬東也不客氣,噌的就站了起來,隨後退到了徐文川身後,沉面不語。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萬東這是懂禮數,在前輩面前,保持謙恭,不願出風頭,可白蝶與唐心怡卻都是對萬東的脾xing十分了解的人,心裏十分清楚,萬東這樣的表現,壓根兒就跟謙恭沒有任何關係,只是說明,他萬東現在很不爽,不想搭理她們。
唐心怡和白蝶公主不禁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目光中,都看到了對方心中的無奈與苦澀。她們此時前來,就是為了『滅火』來的,可是現在看來,難度似乎有點兒大。
「咯咯……老王爺,今日蝶兒是特意來看望您老人家的。這些薄禮,都是我親自為您挑選的,希望您能喜歡。」白蝶絲毫也不擺自己公主的架子,上來便攙住了徐文川的胳膊,滿臉堆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白蝶就是徐文川的孫女呢。
徐文川對白震山的所作所為,雖然也十分不爽,可他畢竟不是萬東,有諸多牽絆,不能完全率xing而為。心中再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