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也沒這個必要。」神屋話風一轉。
漢生笑道,「你倒是了解我。我已經和襄侯打過招呼,等此戰結束就直接回王城,剩下的事情也該塵埃落定了。」
「原本我覺得有很多事情都很重要值得我去一一過問,自從恢復記憶了以後,我就覺得,很多事情其實沒有必要管太多,只要提供一個方向就好了,就比如北戎若要發展,無非就是鹽鐵,軍政,練兵和人陣。但這些東西,單靠一己之力,哪怕是一國之力,短短數年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且一任君王在位的時間有限,遲早是要放權的。與其抓得太緊,不如早早開始培養傳人。」
「歷史上的君王,每日做的也大多是這些事情。你事秦王稚的時候,不也是一樣?放權二字,說得容易,做起來可是天下最難的事情。不是每一個王都能做到的。」
「當時不一樣,我未曾有子嗣。想着的是在自己手裏能做好就做好,當時做的並不好。」
神屋看着漢生的神色,還是那麼平靜,仿佛談論的事情不是自己而是一個已經作古的其他歷史人物。
坦然認錯,當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不說這麼多了,加緊解決這一戰,明日我要再用一次撒豆成兵,你要幫我。」
神屋默默順了順漢生的背,用自身的靈力讓她的經脈稍微舒暢一些。
若非他一直相助,金甲大戩士落地後只能維持數個時辰便會自動消散,一直以來他用《八部輪迴》第五層的卜筮之力在幫着漢生補充靈力,一直維持金甲大戩士的形態不消散。
金甲大戩士聽從漢生命令運動或者開戰的時候,都會耗費漢生的靈力。
「對了,那個晉朝來的射手,若是對王城之人不利...」
「這個你無需擔心,我原本想在王城布下一個複合大陣來保護王宮,卻發現怎麼布都失效。只能布一個陣。所以我只布下一個簡單的鳶尾陣。」
神屋瞭然,但是又有些不確定,「萬一沒效果呢?」
「我相信北戎諸位先王。」
無法布下複合大陣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北戎王城地下原本就有一個陣法,範圍正好籠罩整個王城。
這麼些年以來的傳承,雖然陣法早已滅絕,卻不代表以前就存在的東西會消失。
這個陣法具體的效用漢生並不清楚,不過當時在王城門上,漢生為北戎軍士敲響戰鼓之時,那一箭射到靠近她一百步時候漢生就有感覺。
若是按照正常情況,那一箭必得到五十步以內才會被察覺,到那時哪怕有神屋的龜殼護體,漢生也很難不受傷全身而退,更別說只是擦身而過。
「若非北戎王城下的陣法,想來我也不會完好無損。這個陣法的功效,像是能夠敏銳感知進入城內的靈體,或者靠近王城的靈力波動。
襄侯一直以來也研究陣法,我曾與他討論過,陣法失傳多時,天地靈氣也不濃郁,這位射手無疑是有某種秘法。
包括我查探過襄侯,他居然是半靈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