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涵寶知覺有兩道氣息索繞在他身上,心裏兀自冷笑,只因他早做好準備。走進弄堂,行至中途,卻沒有往前,而是往右轉了過去,一條兩面高牆相夾的窄道,約十餘丈長,涵寶一奔而過。
出了窄道,便沿着一條高低不平的青石小路飛跑,兩旁是些低矮的半舊瓦房木架民居,來到盡頭處,在一道半開的木門前停了下來。閉目感應了下,兩股氣息從身後兩個方向靠近。
涵寶側身進了木門,輕輕掩上,回頭是個普通人家中院,東牆下有口水井。涵寶向水井跑去,縱身便躍入了其中。啪的一聲輕響,涵寶落到井底,腳面微陷入軟泥中,原來是口枯井。
剛站穩身形,他伸手往懷裏摸去,掏出一張「土遁符」,輸入法力,土黃色光芒迸發,隨即往身上一拍,全身就被黃光覆蓋,然後視若無堵地向面前的土石井壁走去。當土黃色光芒接觸土石,這些土石似乎軟活了過來,紛紛如水波般蕩漾而開,涵寶輕易地走進了泥土之中,待他走過後,身後的土石又恢復如初。
前行中,涵寶並未閒着,而是將那女子的普通儲物袋取出來,將袋口對着自己腰間儲物袋的袋口,同時向兩者輸入法力。兩隻儲物袋口就有光芒透出,對接在一起。於是,以肉眼都能看到,那女子的儲物袋裏一塊塊微小的靈石,飛速的從光束中飛進了涵寶的儲物袋。
一會兒工夫,所有靈石及玉簡全部轉移。涵寶將女子給的儲物袋隨手丟棄。然後取下斗蓬及假髮面具等收進儲物袋,眨眼間變成了一個身材壯碩,臉龐堅毅,闊口國字臉的武師模樣的人。並從裏面取出一套寬大的武師服飾,一邊前行一邊將身上的黑色勁裝換上。
不知前行了多遠,當「士遁符」時間限制快要到時,涵寶往上而去,從地面鑽了出來。腳剛從土裏伸出,涵寶身上覆蓋的光芒漸漸消失。他切斷「土遁符」的法力供給後,「土遁符」就失去了效用。
左右打量,天還沒亮,群星隱匿,黎明即將到來,借着那邊大街上傳來的微弱燈光,此處似乎是一戶人家的後院泥牆下。涵寶搖了搖頭,還是與預算中有些偏差。不過,他也沒有在意,暗中法力運轉,調整了下「隱逸術」,將修為變為練氣三層,於是他徹底成了一個練氣三層的剛毅武師。才大搖大擺地朝「月寶路」方向走去。
同時,在涵寶先前進入的那道木門前,一個黑衣蒙面人逡巡不定。左右觀望後,不得己從懷中取出個玉碟,只見上面有個紅色光點靜止不動。「奇怪,的確就在這附近,難道躲了起來,嘿嘿,你可躲不了!」蒙面人小聲嘀咕着,將手裏的玉碟對着四周晃動,似在尋找方向,最後對着木門停了下來。
「原來從這裏進去了。」蒙面人依然將玉蝶端在胸前,閃身就進了木門,並直奔那口井而去。到了井口往裏瞄了兩眼縱身躍了下去。
一會兒後,在涵寶丟掉儲物袋那個地方,蒙面人手裏拿着那個儲物袋,氣急敗壞地道:「此人狡猾又謹慎,害得我白追一趟,此時肯定己到外面去了,我且到外面尋去。」說着沿原路返回,從井口飛了出來落在院子中。剛走了兩步,突然轉頭望向院角棵濃萌遮蔽的愧樹上,冷聲道:「這位道友,一直跟着我,莫非想趨漁翁之利不成。」
「呵呵,跟隨着你,這倒說不上,你我目標相同而已,不必介懷,想來你也追丟了目標,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各行其事吧!」樹上之人打了個哈哈說道。然後那樹葉間,突然躥出道人影,幾個起落就到了遠處的屋脊上,眨眼不見了蹤影。
黑衣蒙面走出院子,取出玉碟看了眼,上面紅色光點消失,搖了搖頭,胡亂選個方向也去了。
天華街,火靈宗坊市駐地,一間寬暢的大廳中,上首居中一張金絲楠木的橫几上,茶壺裏熱氣裊裊,淡淡的茶香從裏面透出。橫幾兩邊太師椅上,左面坐着赤玉真人,雙眉斜飛如劍,面容俊朗,只是臉色蒼白,眼中神采暗淡,似重傷未愈的模樣。右面正是剛從黑市回來的赤龍真人,他伸手從茶壺裏倒了杯滾燙的茶水,仰頭一口灌下道:「不知這顆蓮子與師弟你們圖謀的那棵「紫金玉蓮」有沒有聯繫,如果有,此人手裏就不止一顆了。」
「師兄,你能確定有人在你們之前進去過?」赤玉真人有些不確定地問。
赤龍真人有點不耐地道:「我不是對你說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