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兩人的表情,馬爾夫心中有着不好的預感,他急得不顧自己酸痛的身體,直接坐了起來,雙手抓住光明牧師的手,焦燥地喝問道:「快說,父親和拉克拉大師怎麼樣了?」
光明牧師輕輕掙扎開,聲音低沉說道:「拉克拉大師為了保護你們,強行張開魔法護盾,但因為攻擊太過於強大,他本身就有傷在身,遭受了強大的精神反噬衝擊,當場死亡。而城主大人……」
聽到這,馬爾夫幾乎從病床上蹦了起來,他嚇得連話都說不順了:「那父親……他,他怎麼樣……了?」
馬爾夫非常害怕聽到那個詞從光明牧師的口中跳出來。
「城主大人他和你一樣受到衝擊,昏死過去,但他的運氣沒有你的好。」
馬爾夫的心臟跳動得極快,給了他一種幾乎會從心腔里跳出來的感覺。
「城主大人昏死後,不幸被牆體的巨石砸中雙腿,現在他的雙腿已經成了肉泥。雖然我們把他救了下來,但暫時還沒有清醒。」
馬爾夫頓時稍稍鬆了口氣,光明神殿的治癒魔法很厲害,只要人沒死,斷肢重生並不是太困難的事情,頂多就是花銷大些。
對於普通平民來說,要想湊齊斷肢重生的治癒費很難,但貴族卻比較容易,幾十枚金幣而已,他們城主府能輕鬆拿出來。
光明牧師神情卻依然凝重:「城主是普通人,年紀又大了,他的傷很嚴重,我們只能先保住他的性命,再施行斷肢重生,但這會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可能至少得兩年,斷肢重生才能真正實施完畢,而且不能擔保他的雙腿能像以前一樣靈活。」
馬爾夫慘笑一聲:「那也總比不能走路來得強,父親在哪裏?我想去看看他。」
「就在旁邊。」光明牧師說完話,離開了這小房間。
旁邊的侍女立刻上前,扶着馬爾夫下床。
出到外邊,馬爾夫才發現自己剛才所在的地方,是間簡易帳篷,從陰暗的地方出來,眼睛受到強光刺激,一時間眼前白茫茫一片,等到人能視物的時候,他看着眼前的景像,先是張開了嘴,然後便是全身在顫抖。
因為恐懼而顫抖。
城堡上半部分左側,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建築被掀飛了,特別是他們喝下午茶的三樓陽台,已經完全消失,直到現在,被損壞的建築體餘下部分,依然有微弱的青煙冒出。
從這場景,他就可以看得出來,自己三人受到了何等可怕的攻擊,能活下來,確實是是種運氣,而拉克拉這麼強大的法師,在有魔法護盾的情況下,硬吃一記魔法,居然死掉了。
怪不得對方年紀輕輕就能成為教皇,就算是小國小教的教皇,那也是教皇,這實力,不是他們這個偏遠小城的城主府可以招惹的。
這時候,旁邊的小房間裏出現一個穿着華服的青年,他見到馬爾夫後,直接快步走過來,揪起馬爾夫的胸口衣襟,怒喝道:「你這白痴,你到底招惹到了什麼人?難道你的眼睛是瞎的啊,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連這都分不清楚?」
馬爾夫嘴角泛起苦笑……帶來這災禍的,可是父親,但作為兒子,他總不能當着大庭廣眾的面,直訴父親的錯誤吧,所以這鍋,只能由他自己背了。
馬爾夫沒有說話,甚至低下了頭。
看着他這認命的模樣,青年忍着怒氣放開他,說道:「跟我來……然後你把事情的經過,完完整整地說清楚,一個字都不能漏。」
大約二十多分鐘後,一間簡易的小房間中,青年滿臉的不可思議:「你是說,對方是個教皇?狗屎……這樣的人,那個出行不是前呼後擁,他居然這麼低調,還有沒有天理。」
話說到最後,這青年的神色極是憤怒和不甘。
但這苦果,他們城主府必須得咽下去,對方一發魔法能把堅固的城堡炸成這樣,如果較起真來,對方要滅掉城主府是件十分簡單的事情。
現在只能祈禱對方出過氣後,便把他們這些人,當成蟻螻一樣忘記了。
「收拾好東西,準備好馬車和金錢。」青年對着馬爾夫說道:「你和父親先去外婆家那邊避一避,我在這裏收拾殘局。」
馬爾夫很想反對,留下大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