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沈梔、吳氏和王夫人,院子裏所有的丫頭婆子都覺得興國公府的三姑娘實在是太慘了。
就算是一個義女,可她的生母畢竟是原配夫人的嫡親妹妹,看在已死的原配夫人面上,三姑娘也不應該被人逼到如此境地。
沈柳還在一疊聲地吩咐人打殺詠歌,吳氏派人把三姑娘拉開,而王夫人已經坐在椅子上,不聞不問地喝起茶來。
沈老爺的拳頭緊緊握在了一起,他氣得鬍鬚都在顫抖,正要過去呵斥一番,二兒子沈澈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他面前。
蘅芷軒的這一天,註定不會平靜了。
沈澈是有功夫在身的,一瞬間就躍到詠歌面前,揮揮袖子,那幾個正要打板子的婆子就摔倒在地。
「你這是幹什麼!」沈柳看到沈澈來了,當着王夫人和大嫂子的面攔住她,急得連「二哥哥」也不叫了。
「你看不到我在幹什麼嗎?」沈澈也不稱呼沈柳了,臉上冷冷的沒有一絲笑意,那雙眼睛黑得像無底深潭一樣,沈柳與那眼神對上,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沈澈將沈柳扶起來,又給詠歌鬆綁,一邊說道:「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裏,若是這丫頭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這些婆子都好生管着自己的命。你們也知道我沈澈的手段,管保讓你們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旺。」
一番話斬釘截鐵地說出來,連王夫人都不由自主地晃了晃身子,她早就視這個興國公府的長房嫡子是眼中釘肉中刺,今天當眾與她的寶貝女兒作對,她哪裏忍得下這口氣?
正好沈老爺也走進了院子中央,沈柳有點吃驚,疑惑地問道:「父親,您沒走?」
吳氏臉上依舊帶着笑容,對沈澈的一番話並不所動,「二弟越髮長進了,你這番話,可是說給我與母親聽的?」
王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睛,委屈地對沈老爺說:「老爺,你看看,這孩子越發不把我這個主母放在眼裏了,我還在這裏坐着,他也不拜我,還威脅我的人……」
「都別說了,把那丫頭抬下去,請個大夫給她養傷。」沈老爺揮揮手,打斷了王夫人。
「父親!」沈柳委屈地叫道,這樣一來,她不就輸了嗎?她何時在沈梔面前落過下風?
「老爺——」王夫人也對這種處理不滿意,明明是那丫頭頂撞了自己的女兒,女兒一個做主子的,懲罰個奴才都不行?
「夠了!」
沈老爺爆發了一聲怒吼,圍在他身邊的三個女人,沈柳、吳氏、王夫人全都安靜了。
「澈兒,把這丫頭抬出去,找大夫好生治傷,也找個大夫給你三妹妹看看臉上的傷。」沈老爺死板地對沈澈說。
沈澈點了點頭,靜容上前,扶着沈梔走了出去,從楓爽齋跟來的幾個丫頭婆子將詠歌抬了出去。
沈老爺陰沉地依次看了看王夫人、吳氏和沈柳。沈柳已經哭開了,吳氏在安慰她,王夫人也泫然欲泣的樣子,滿臉失望之情。沈老爺看着這三個自己的親人,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大兒媳婦,長嘆一口氣,搖搖頭,離開了蘅芷軒。
去書房的路上,沈老爺吩咐下人,今天一天都不用飯,也不去內院,誰找他都不見,他要清淨半日。
下人們答應了,只留了一個乖巧的小書童為沈老爺續茶,一個個靜悄悄走了。
書房裏,沈老爺打開了一幅畫。
畫上是一個美貌女子,巧笑嫣然、端莊秀麗。
「素筠……」沈老爺低低地喚着那女子的名字,「你要是還在,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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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眼瞅着就黑了,白鶴樓的點心早就售賣一空,鍾意正吩咐紫煙和羅成、蔡良收攤打烊。
每天打烊後,鍾意要組織召開一個短暫的會議,要紫煙幾個談談這一天的收穫和感想。
這是她在現代時的習慣,被原樣搬到了白鶴樓,一開始紫煙他們都不適應,有什麼感想呢?主子和掌柜吩咐的事,做就是了,可是在鍾意的帶動下,漸漸地他們就放開了,尤其是原來在糕點鋪做大夥計的蔡良,他很喜歡每天打樣後的這點時間,總是說得最多那一個,談的就是如何擴大點心的品種。
按照蔡良的意見,現在白鶴樓只賣四樣點心,就算火爆,格局也有些小,他對鍾意說,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