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慕千初站直身體望了一眼,然後走到浴室里放熱水,將毛巾打濕,絞乾,手指上帶着一抹灼燙。
慕千初回到床邊,一雙乾淨修長的手將毛巾折好,然後替時小念擦臉。
時小念躺在床上,嚶嚀一聲,在床上側了側身體,面朝着慕千初而睡,嘴裏低低地呢喃地了一聲,「為什麼不來,我一直在等你。」
「」
慕千初拿着毛巾的手僵在半空,一雙黑眸深深地凝視着她,嗓音低沉,「你在等誰」
時小念躺在那裏半天沒有說話。
慕千初等了許久,沒等到任何答案,他拿着毛巾在她的臉上擦拭着,忽然,就聽時小念淡粉的嘴唇動了動,呢喃出一個名字,「宮歐。」
再無其他。
慕千初彎腰站在她的床邊,褲子上濕了一大片,聞言,手指用力地絞緊毛巾。
越絞越用力。
另一邊,醫院的病房裏。
宮歐坐在病床上,手上拿着一面鏡子照向自己的耳朵,鏡子裏映出他半張英俊不凡的臉孔,以及耳垂上那深深的疤痕。
「少爺,吃點東西吧。」
封德從外面端着熱氣騰騰的美味佳肴進來。
「不吃。」宮歐冷冷地道,只研究自己的耳朵。
「少爺,這是莫娜小姐剛剛回去親自做的。」
「那我更不吃了誰知道她有沒有下毒」
「」
封德默。
莫娜是有點貴族小姐的脾氣,但對少爺算是愛慘了,被虐之後仍願意不計前嫌地訂婚,哪會下毒。
宮歐把鏡子扔到一邊,靠在床頭坐着,額頭包着一圈紗布,黑眸睨向窗外的夜晚,不悅地道,「怎麼時間過得這麼慢煩死了」
「呃,少爺早點休息,時間就過得快了。」
封德站在一旁恭敬地說道。
「是麼」
宮歐冷冷地睨他一眼,隨即果斷地床上躺下來,拉起被子蓋到身上,閉上眼睛入睡,眼下有一點淡淡的青色。
離了時小念後,他的睡眠質量一向不好。
封德見狀悄無聲息地退下,正要伸手關燈,宮歐突然從床上翻坐起來,坐得筆直,一雙漆黑的瞳直直地盯着前,把封德驚了下。
「少爺,怎麼了」
封德疑惑地問道。
「我眼皮跳了一下。」宮歐一臉凝重地說道,臉色冷峻。
「」所以呢
「封德。」
「少爺請吩咐。」
「你派人給我盯着時小念,她不在我身邊,我不踏實。」宮歐坐在床上,聲音冷冽地道,說完,他整個人直挺挺地倒下去,盯着天板盯了幾秒,閉上眼睛。
眼皮跳都能和時小姐有關
「知道了,少爺。」封德輕手輕腳地上前,替宮歐拉起落到腰間的被子,為他蓋上。
看着宮歐這個樣子,封德不禁無聲地輕嘆一聲。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弄到現在,宣誓也宣誓了,強強聯合也聯了,這才開始後悔,這不是要和宮家、蘭開斯特家族完全逆起來麼。
哎。
也不知道少爺怎麼想的,我行我素,天塌下來也不管,只管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愛上他的女人都累,時小姐累,莫娜小姐也累。
封德替宮歐蓋好被子,然後默默地退了下去。
天亮,時小念扶着宿醉的腦袋走出來,頭疼得不行,暈暈乎乎的。
宿醉果然很難受。
時小念勉強地睜開眼睛,一走到客廳就見徐冰心坐在沙發上,一身雍容優雅的打扮,一張溫婉的臉難得露出厲色,一雙眼睛有些生氣地望着她。
時小念的心裏咯噔了一下,視線落在客廳中央放着的坐墊上,她慢慢吞吞地走過去,朝徐冰心低了低頭,「母親。」
「跪下。」
徐冰心說道,面容嚴厲。
「」
時小念不敢違抗,雙腿一彎,在坐墊上跪下來。
「小念,你生下雙胞胎後,整個人元氣大傷你自己清楚吧,居然還跑去喝酒,不要命了」徐冰心又是心痛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