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下來,但假山上太滑了,就掉下來。」她說道,努力維持着平靜,被子下的手早已緊緊地抓住毯子。
話落,宮歐唇角的弧度更深了。
他轉過身,往後走去,一直走到電視背景牆前,背影凜冽。
驀地,只聽「砰」的一聲,宮歐抬起腿將一瓶擺着干枝的玻璃瓶狠狠地踹翻,瓶應聲而碎。
宮歐猛地回過頭望向她,一張臉上是更為震怒的神色,「時小念我宮歐能有今天是我一步一步走出來的,不是你想當我白痴,我就是個白痴」
她居然還想跟他撒謊。
「」
時小念一驚,手更用力地抓住毯子。
「你要下來怎麼會掉在公園外」宮歐直指要點,一雙黑眼陰沉地瞪向她,「不要和我說雨太大,你連山的兩面都分不清楚」
「」時小念的臉色一白,「我」
「別再跟我撒謊」宮歐吼她,有些聲嘶力竭,「我要聽實話」
他受不了她一再跟他撒謊。
「」
時小念頓時沒了聲音。
「讓你不要撒謊你就說不出話來了」宮歐怒極反笑,「好,我替你說。」
「」
「你想把唐藝那個女人給我是不是」宮歐問,黑眸陰戾地掃向她。
時小念望着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才兩天。
唐藝才進天之港兩天,她自認和唐藝都在按部就班,不算急躁,可就是這樣,他竟然也感覺了出來。
宮歐,他到底是有多可怕。
「時小念,你不是個蠢女人,你不是看不出唐藝對我有意思」宮歐說着,全身壓抑着一股怒火,抬起腳又踹翻一個瓶,低聲吼出,「你根本就是在給她製造機會」
一開始,他還不明白,還在為她的遲鈍擰眉,要她小心自己的同學。
直到她掉在公園外的那一刻,他要是還不明白,他就白活這麼多年。
她竟然那麼做。
究竟把他放在哪裏。
時小念張唇,「我」
「你提議她們住進來,去野餐,捉迷藏都是為了給她製造接近我的機會」宮歐瞪着她,嗓音陰沉得像從喉嚨里低嘶出來的一樣,「時小念,你夠可以的為她可以不惜摔到昏迷,好朋友一起分享男人是吧我是不是該讚美你們的友情難能可貴」
「我沒有。」
盯着他可怕的臉色,她不由得否認。
否認的下場就是宮歐一腳踹上床尾,床狠狠震動,時小念坐在床上也是一震。
「還沒有時小念,你嘴巴能不能跟我有一句實話」宮歐震怒地吼出來,「我宮歐掏心掏肺對你,你全給我扔雨里了是不是」
時小念坐在那裏,臉色蒼白,漸漸垂下眸來,無力爭辯。
好久,她才反問道,「男人不都喜歡左擁右抱嗎」
「我不需要」宮歐大聲地道,一身的戾氣無處掩藏,「我更不需要你來替我找。」
這讓他感覺在她的心中,他宮歐就是一無是處。
「我現在就問你一句,為什麼要給我找女人」宮歐問道,黑眸死死地瞪着她蒼白的臉。
「」
時小念抿唇。
「說啊」宮歐又要踹向床,想了想,腳又硬生生地抽回來。
床震動會傷到她。
他要控制。
時小念低着頭坐在那裏,手幾乎將毯子絞壞,她怎麼都沒想到宮歐會這麼快就發現這個事情。
所有的計劃全都亂了。
「不說是嗎好,我換個問題給你」宮歐站在床尾,一雙黑瞳死死地瞪着她,一字一字從薄唇中說出,「我問你,你有沒有愛過我」
你有沒有愛過我
這話一出,時小念渾身顫慄了下。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雨點不斷地敲打着窗,臥室里,氣氛卻是比外面更差,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
他居然問她這個問題。
「說啊」宮歐繼續咄咄相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麼」
她不是愛他愛得無藥可救麼,連漫畫中都畫着他。
那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