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等回來以後,我們就一起去度假,到時候也不怕驚心動魄了。」時小念微笑着說道,在羅琪身旁坐下來,「好不好,母親?」
聞言,羅琪深深地看向她,「我的兒子們從來沒有提議過。」
「一家人一起去玩很正常啊。」時小念笑容淡雅,低眸看向手中的照片,「這一次,一定是最後一次了,以後我們會有很多機會去玩的。」
一定會有的。
他們一家人都可以去玩的。
「那好吧,宮家這邊我會守着,兩個孩子我也會照顧好,絕對不會讓他們有任何的危險,你們就安心地去吧。」羅琪道。
「嗯。」
時小念用力地點了點頭。
見她還捏着那張照片,羅琪抬起手拍拍她的手,溫婉地道,「別擔心,mr宮會回來,你們都會回來。」
時小念報以微笑。
……
一行人離開宮家古堡的時候正是夜裏,時小念陪兩個孩子玩了一天,最後在他們睡去之後離開。
對於「度蜜月」的話宮曜不相信,卻也拿他們沒辦法。
幾部車停在古堡的門口,宮歐拉開車門,時小念朝着他走過去,羅琪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我們都在家裏等你們回來。」
「好好照顧自己。」
時小念轉身,羅琪站在一眾傭人們面前,她高貴得像夜色下的一株花,身形卻顯得有些單薄。
那一刻,她看起來只是個普通的母親。
時小念正要離開,又見遠處的羅馬柱下洛烈一個人站在那裏,他沒有出來道別,這一次他的任務也是照顧好雙胞胎。
她回頭,只見宮彧已經早早地坐進了車子裏。
時小念沒說什麼,往前走去,一陣夜風吹來,帶着些許霧氣,涼得刺骨。
忽然間,她有些難受,以往每一次離開她都沒有這麼強烈的感覺,離別變得格外沉重。
時小念坐在房車,宮彧一個人坐在對面的側座上晃着杯中的紅酒,有些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手裏的是什麼?」
宮歐坐上車後發現時小念手中抱着一盆土。
「是母親送的,名為月光之花,她種了兩株,一株讓我帶走。」時小念低眸看着懷中的盆說道,「她說這花很奇妙,沒有特定的花期,好像全憑它自己的心意一樣,想開花就開花了。」
「……」
宮彧抬眸看向他們,被她說的話題吸引。
「母親很用心地培養了這兩株花,她說月光之花有靈性,等花開的時候我們就能回家了。」時小念說着微笑起來,眼着車裏的兩個男人道,「是不是挺奇妙的?」
宮歐的臉上沒什麼表情,時小念看向宮彧,那張俊逸的臉上滿是沉重,她明白,這一趟的行程很危險,危險到沒人可以準確地給出一個歸期。
「我一定會好好照顧這盆花。」時小念說道,「對了,聽說我們去的地方鮮花滿城,一定很美吧?」
她故作輕鬆地說道,破掉這沉默的氣氛。
「是啊,很適合孕婦呆的一個地方,你肯定會很喜歡。」 宮彧笑着配合她,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宮歐則是突然躺下來,頭往時小念的腿上一枕,闔上雙眼,「我困了,到地方叫我。」
「好。」
時小念將手中的盆放到一旁,身體往後靠了靠,好讓宮歐睡得舒服一些,她頭靠到車窗邊往外望去。
古堡已經離他們越來越遠,羅琪帶着一眾人還沒有離開,仍然站在那裏,樓上有一間房裏發出微弱的燈光,那是宮葵和宮曜住的地方。
那一點燈光在夜晚份外溫暖。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回來的時候是不是一切都結束了,是不是他們就可以真真正正地去度一次蜜月……
這些答案,時小念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驀地,她的手被人握緊,時小念低下頭,只見宮歐躺在她的腿上,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握住她的。
被他握着,她很安心。
時小念往後靠着,緩緩閉上眼睛。
房車裏只剩下宮彧一個人還在喝酒,酒瓶很快空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