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們的表情,可知此人平日有多驕橫,加上說話的態度,明擺着是過來找事。
「張師兄,寧兄弟他」
有一名年輕護衛剛要站起來,就被張元吉很沒面子地打斷:「顧飛,這有你什麼事,屁股不癢就給我老老實實坐下,你姓寧?本公子問你話,怎麼不回答,見不得人麼。」
寧道臣淡然一笑:「不知張上人有何指教,不過這逃兵二字,寧某可不敢當。」
「不是逃兵?」張元吉嗤笑,顯得話里很有深意:「這就奇怪了,聽你方才說得這麼本事,連在齊國中唯有築基以上才能勝任的將軍都不是一合之將,這麼厲害的人才,西北軍怎會捨得放你離開,本公子孤陋寡聞,要不解釋解釋?」
較勁了不是。
寧道臣覺得沒意思,與這種人爭論還得先把智商降到與之同等的水平,再者這沒事找事的小年輕在商隊中估計大有來頭,剛來就結怨有些不智,忍他一時又何妨?反正真要打也打不過,人家可是修士。
「腳上落了傷,既不能再上戰場,留下來也沒意思,長官體恤,所以准了個告伍還鄉。」
「哦,瘸了?」張元吉諷刺道:「我聽說軍中有不少老兵油子,平時就喜歡躲在後面撿便宜,偶爾還會自己給自己一兩刀,躺地上裝死,等到戰事結束後就回去邀功,說起來這辦法還挺不錯,我看你這傷,不會也是這樣弄來的吧。」
寧道臣付之一笑:「有些傷倒是因為技藝不精,不過張上人說的辦法寧某從沒聽過,畢竟自殘這種事,還是得有一定癖好才行。」
話說完,周邊響起稀稀疏疏的乾笑聲,倒不是這些護衛捧場,主要還是想緩和下尷尬。
張元吉目光一厲,頓把不少人壓得低頭,他復又斜睨:「你的意思是自己真有本事咯,也好,不妨指點指點本公子。」
「讓張上人見笑了,閒暇聊天,吹吹牛,寧某要真有這份本領,別說軍中會不會放人,便是我自己也捨不得離開,方才放浪了,不該在幾位上人面前信口開河,恕罪恕罪。」
看到對方不依不撓,寧道臣可沒興致繼續扯淡,難不成你還要因為看不順眼就把我宰了?嗯,真是這樣的話也不能束手待斃,得叫救命。
一干護衛看着張元吉在那沒事找事,也覺得過分,合着就你一個人聰明,誰不知道姓寧的話里有多少分是真多少分是假,可聚在一起閒聊不就是圖個樂呵,就算他說自己睡了齊國皇帝的老婆又怎樣?
比個太監還要着急。
不滿歸不滿,要說就因此而替人出頭卻也不可能,且不說萍水相逢,就寧道臣這麼快便低頭的態度,這些護衛們也是打心眼裏瞧不起,覺得你好歹也是個經歷過生死的兵士,就算沒立下什麼功勞,也不能失了男兒血性吧,被人這般羞辱連個屁都不敢放,實在是令人失望。
如此一來又讓人懷疑,是不是就像張元吉所說的,連這條在戰場上負過傷的腿也是自己搞出的名堂?
張元吉自然不會把他怎樣,不過憑着衝撞二字,也有理由動手,所以看着寧道臣起身後一瘸一拐地離去,他在背後又捅了一句:「什麼玩意,盡他娘的裝,合着是個孬種。」
得意的表情看起來像剛揭破了一場天大的騙局,於一眾護衛面前更是自我感覺良好,要是有尾巴的話恐怕已經翹起來。
「寧兄弟,別放在心上,他人就這樣,別說看不起你,就是我們也從未被他正眼瞧過。」
再次上路後,寧道臣能夠感到方才還十分熱絡的護衛,現在已多冷淡,倒是一開始就想站起來替自己說話,被喚作顧飛的年輕護衛過來寬慰他。
「顧飛,少說兩句。」
「準備走吧,還在胡亂扯些什麼。」
寧道臣和這位熱心腸的護衛道了聲謝,倒也沒再說什麼,這點冷嘲熱諷算不上事,面子是要自己掙的,仇也得親自報才痛快,抽空要弄本小冊子,把這姓張的名字記上。
他很自覺地把身位落到隊伍之後,路不清道不明,一個走太過危險,相比意氣還是性命更為重要些,不過體內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從腹部傳出一陣溫熱,內觀發現丹田中多了一滴好像水珠般晶瑩透亮的東西,刺激着身體的某種需求,讓人如飢如渴。
第三章 初來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