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鈺不知道外面的山賊或者說刺客來了多少人,只能憑外面打鬥的激烈程度猜測,來得人應該不少。
姜鈺不知道在宇文烺懷裏靠了多久,感覺好像過去了很久,又感覺好像只是過去了一會兒。
然後外面的打鬥聲音漸漸變緩,最後趨於停歇,接着萬宗業上前來隔着車廂稟報,道:「皇上,娘娘,刺客傷亡了一部分,剩下的都已經逃走了。臣護駕不力,請皇上和娘娘恕罪。」
宇文烺點了點頭,牽着姜鈺的手從御駕里走下來。姜鈺這才發現,地上躺着的一地的屍體,既有那所謂的山賊刺客,也有驍衛傷亡,一些沒有受傷的驍衛正在處理傷者或者檢查刺客的身份。
姜鈺看着有些噁心,連忙捂了嘴巴。
而這個時候,後面馬車的崔充儀也被宮女扶着走了下來,一邊用帕子捂着嘴巴一邊深深的皺起眉頭,一陣後怕的道:「怎麼回事,怎麼會遇到山賊打劫。這些山賊也忒大膽了些,什麼人都敢打劫。」
宇文烺伸手攬了姜鈺的肩膀,輕輕的拍着她的背,而後又輕輕拍了拍萬宗業的肩膀,肯定他的功勞道:「你做得很好。」
萬宗業對他拱了拱手,繼續回稟道:「皇上,這些人雖然作山賊打扮,但以微臣看,恐怕未必是普通的山賊。這一帶雖然有山賊出沒,但畢竟靠近京畿,天子腳下,也就是一些小賊小打小鬧,並不成規模。但這一次他們一共來了有幾百人,且一看就是早已知曉聖駕的行蹤提前埋伏在了這裏有備而來。」
宇文烺認真的聽着,道:「你還發現了什麼,都說說看。」
萬宗業聽他如此說,便也毫不隱瞞,將自己觀察到的猜測到的一股腦全都說了,道:「這些人的身手也不像是普通的山賊,倒是十分訓練有素。一些被抓住的刺客,臣本打算留活口,但這些人在牙齒縫裏藏了毒藥,一見被抓又逃不掉,便咬破牙齒裏面的毒藥自裁。看他們的行事,倒像是真正人為訓練出來的刺客。」
宇文烺笑了起來,普通的山賊可沒有這般的膽子敢劫持他們,就算不知道這是御駕看到這陣仗,處於趨利避害的本能也會知道這是他們惹不起的人。
宇文烺吩咐道:「檢查看看那些人身上有無標記,然後將這些人的屍體移交最近的官府仔細查探。剛剛受傷的侍衛,也一併交給附近的地方官員令其找大夫給他們診治,讓他們養傷。我們的行程不變,繼續按計劃趕路。」
萬宗業道是。
等重新上了御駕啟程之後,姜鈺便忍不住跟宇文烺嘀咕了,湊過去問道:「皇上說說看,究竟何人這麼大膽竟然敢刺殺您?」
宇文烺並沒有回答她,反而反問她道:「你覺得呢?」
姜鈺道:「我怎麼知道,我不正等着皇上告訴我嗎。」說完等了一會兒不見宇文烺說話,又實在忍不住心裏的好奇,只好又自顧自的猜測道:「要我說,嫌疑最大的自然是太后齊王和崔家,想想看啊。皇上在外遇刺身亡,皇上膝下又沒有留下子嗣,最後最可能登基的是誰?有太后和崔家在,當然是齊王啊。不過吧,這也說不定,我看臨王也挺不喜歡皇上的,說不好是他做的呢也說不定。」
說着自己就開始陰謀上了,繼續打開腦洞道:「我們覺得最可能動手的是太后齊王和崔家,別人也肯定這樣想。臨王這時候派人把皇上做了,然後嫁禍給太后和齊王,到時候齊王纏着一個謀害皇上您的罪名,與皇位是無緣了,這時候臨王的機會可不就來了……或者寧王、清河郡王這些人也說不定,總之皇家的人,只要皇上突然駕崩了有機會繼承皇位的,全都有嫌疑……」
宇文烺道:「照你的說法,根本沒有一個確定的嫌疑人,說了也等於沒說。」
姜鈺攤了攤手,道:「沒辦法,誰叫皇上這麼不討人喜歡,這麼多人恨不得你死呢。」又道:「誰主使這些人來刺殺皇上我是不知道,不過有一件事我卻清楚,那就是我們這行人裏面有奸細。」
宇文烺「哦」了一聲,給了她一副「說說看」的表情。
姜鈺道:「皇上雖然說了要微服,但好像沒說要去哪裏吧。這些人居然能提前知道皇上要走的路程並埋伏在這裏,那肯定是提前得到了皇上的行蹤啊。我們這些人里,能這麼清楚知道出行路線的,除了皇上您自己,就只有我、萬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