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太后面上無色,手上的佛珠卻越轉越快。
過了好一會,她才淡淡的開口:「皇帝說的有理,這後宮是該理一理了。」
宇文烺一臉高興模樣在自己膝蓋上拍了一巴掌,笑道:「兒子就知道太后通情達理,定會知曉其中利害關係同意兒子所言。」
又轉頭看向皇后,故作惱道:「說起後宮這爛攤子事,朕就不得不說一說皇后你。從你嫁進皇宮,朕便將這後宮交給你打理,朕平日勤於政事也無暇分心後宮之事,本指望你當個賢內助為朕分憂解難。但瞧瞧皇后你將後宮管成什麼樣了。」
皇后扁了扁嘴,心中當然不服,道:「皇上您就只冤枉臣妾,臣妾進宮這麼多年一直管着後宮好好的,這段時間是徐昭容暫理後宮。她一管事就出事,關臣妾什麼事?要怪就怪徐昭容。」
話說得有些強詞奪理,後宮籬笆不緊非一日之寒,皇后管理後宮一向是稀里糊塗的,又受崔太后的控制,又怎可能是徐昭容管的這幾天就造成的。
但宇文烺卻點了點頭,竟然認下了她的說辭:「皇后說的也有道理。」
徐昭容臉色發青,更是不服,站起來看着宇文烺,叫屈道:「皇上,這馬公公玉余之流在後宮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臣妾接手宮務才幾天,怎麼能怪臣妾。」說着又看向姜鈺,冷「呵」一聲,將戰火擴大,道:「碧璽可是貴妃娘娘從宮外帶進來的宮女,要論一個御下不嚴,首先貴妃就要排第一位。」
她就知道,她來不是看熱鬧的,而是製造熱鬧給別人看的。
姜鈺轉頭看着宇文烺和崔太后,嘆氣道:「皇上,太后娘娘,既然昭容說到了碧璽,臣妾的確該請個罪,是臣妾用人不明御下不嚴。」說着站起來對宇文烺和崔太后屈了屈膝。
但又接着道:「但有一件事,臣妾卻是要分辨一二的,不然臣妾就只能三尺白綾自掛東南枝,以洗清自己的清白了。」
宇文烺臉上不悅,拉下臉來,道:「你有什麼話就說,少說這些負氣的話,你難道不知宮妃自戕是大罪。」
姜鈺心道,她就打個比方,這麼緊張做什麼。
又道:「周中郎想拐帶碧璽出宮的事,的確要怪臣妾沒能提前發現碧璽的心思。周中郎是臣妾的表哥,年少時偶爾能見着個面,碧璽是自小伺候臣妾的侍女,想是那時她與周中郎兩人便心生愛慕。若臣妾在進宮之前就知道他們兩情相悅,成全了他們的心意,便不會發生前幾日的事。但是……」
姜鈺拿帕子擦了擦眼睛,眼睛瞬間就紅了,眼淚從眼眶裏流出來,清泉一般的流過臉頰。
美人垂淚,許是扶風的弱柳,又如零落的花紅,梨花帶雨,總是楚楚可憐得令人心疼。
姜鈺道:「但昭容妹妹到處說想與周中郎私奔的是臣妾,與周中郎暗通曲款的也是臣妾,臣妾可冤枉得很。臣妾也不知道昭容有何證據指控臣妾與周中郎有私情,索性今日臣妾就大大方方的跟昭容爭論爭論,否則臣妾頂着這莫須有的罪名,還有什麼臉面在後宮活下去。」
徐昭容哼道:「是莫須有還是確有其事,貴妃娘娘心裏自己知道。貴妃與周中郎青梅竹馬,進宮前差點定了親都是半公開的秘密了。」
姜鈺道:「本宮實在不明白昭容是什麼意思。孟家與周家是親戚,常來常往本是常情,本宮與周中郎偶能在長輩眼皮下見上一兩回,就是青梅竹馬?至於定親,昭容自己也說了只是差點,且是公開。姑娘家到了適婚年齡,哪個挑夫婿不是相看個幾回,但這議親有議成的也有議不成的,本宮與周中郎便是這沒看上眼沒有議成的。本宮有幸進宮侍奉皇上,皇上神勇威武,雄韜偉略,龍章鳳姿,玉樹臨風,是這天下最優秀的男子,本宮自然愛慕皇上愛慕得死心塌地。」
說着又看向徐昭容,道:「徐昭容,你非要給本宮扣上這個帽子,不僅是質疑本宮的品德眼光,質疑孟家的家教,還是質疑皇上的魅力。難道在昭容心裏,皇上的魅力不如周中郎,竟然覺得本宮會棄皇上不愛而愛周中郎?」
徐昭容氣得再次站了起來,盯着姜鈺怒道:「貴妃根本是強詞奪理。」
說着又看向宇文烺,道:「皇上,貴妃她……」
姜鈺打斷她道:「既然徐昭容說本宮強詞奪理,那我們今日就來論一論實證
第五十二章 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