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俗和出塵走後,臨淵臉上平靜的從矮榻上起來,然後去了煉藥房。
臨淵既然懂得煉藥,自然醫術也是不一般的,煉藥房裏放了兩架多寶閣,上面就放了許許多多的瓶瓶罐罐,裏面裝着許多臨淵親自調配或者煉製的靈丹妙藥。
臨淵緩步走到多寶閣前,伸手在上面拿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打開塞子放到鼻尖聞了聞,又重新塞回塞子放回原位,再然後又另外拿起一個相似的瓶子,打開蓋子再聞。
過了沒有多久,出塵從外面走進來,走到臨淵身後輕聲喊了一聲:「師傅。」
臨淵輕聲「嗯」了一聲,然後也沒有多餘的反應,甚至沒有奇怪他怎麼會這麼快回來,依舊擺弄着上面的瓶瓶罐罐。
出塵有心再為不俗說兩句話,開口道:「師傅,其實師妹她……」
臨淵卻打斷他道:「出塵,你跟在為師身邊多久了。」
出塵垂下頭來,想了一下才開口道:「有二十年了。」
他跟不俗不一樣,並不是剛出生就被師傅撿到養大的,他被師傅收為弟子的時候已經記事了。出塵想到這裏,又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那時候他看見師傅就已經是這般樣子了,結果二十二年過去了,師傅的模樣一點沒變,他卻長得看起來比師傅還老了。
臨淵道:「不錯,是有二十年了,你比不俗到我的身邊還要久,為師收你為徒的時候你不過是十歲。」他說着,又重新打開了一個瓶子聞了聞,然後大約是對瓶子裏面的藥不滿意,皺了皺眉,又重新將塞子塞回去了,繼續道:「你那時候年紀小,為師將你帶在身邊不過是憐你年幼,怕你一個人活不下去。但為師並沒有希望你一定要和師傅一樣走修道這條路,所以為師跟不俗說的那些話,對你同樣有效。你若是想要還俗娶妻生子,師傅同樣會支持你。」
出塵連忙跪了下來,抬頭看着臨淵道:「師傅,弟子願一生一世侍奉在師傅身邊。」
臨淵道:「你別急着回答為師,好好想清楚,想明白自己想要什麼樣的人生。」說完將已經挑選好的兩瓶藥拿了起來,轉過身,遞給出塵,道:「現在幫為師往紫宸宮走一趟,將這些藥送給谷莠姑娘。」
出塵伸着手將兩瓶藥接過來,道了聲是,然後站了起來。
紫宸宮裏。
姜鈺收了出塵送來的藥之後,將兩個小瓷瓶打開放到鼻尖聞了聞,然後問出塵道:「這兩瓶是什麼藥?」
出塵恭敬的回答道:「一瓶是給谷莠姑娘治外傷的藥,一瓶是延年益壽的補藥。」
姜鈺將手裏的藥交給旁邊的谷莠,將眼睛斜了起來,冷冷的哼了一聲,道:「本宮的人被你師妹打了,拿兩瓶破藥就想糊弄過去了,你們想得倒是簡單。交代呢?難道你們不該給本宮一個交代?」
說着轉過頭去,將正在研究這瓶子裏的藥的谷莠的下巴抬了起來,一副心疼的模樣道:「你瞧瞧你那好師妹把我們谷莠的臉弄的,搞不好都要毀容,姑娘家的臉多緊要。」
出塵道:「今日之事是師妹不對,貧道代師妹給貴妃娘娘和谷莠姑娘賠罪。」說完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給姜鈺和谷莠磕了三個頭,又接着道:「師傅已經懲罰了師妹閉門思過,還請娘娘大人有大量,原諒師妹的魯莽。」
姜鈺從來就不是什麼有大量的人,哼了一聲,再道:「關兩天就行了,沒有這麼便宜。你回去告訴你師傅,本宮對他的處置很不滿意,希望他給本宮一個更好的交代。」
而同一時間,在泰和宮裏。
萬得意服侍着剛剛午睡起來的宇烺穿戴衣裳,一邊笑吟吟的跟宇烺說起今天后宮發生的一些趣事,道:「今天宮裏倒是發生了一件稀奇事,國師座下的小弟子跟貴妃娘娘身邊谷莠姑娘竟然為了國師打了一架。」
宇烺「哦」了一聲,倒是有些興趣的問起道:「那是怎麼回事?」
萬得意將手裏的腰帶給宇烺繫上,一邊道:「不俗師傅不高興谷莠姑娘跟國師走得太近,先找谷莠姑娘挑釁,警告她不許靠國師太近,最後兩個姑娘誰也不是好性子,說不到兩句就打起來了。」
宇烺道:「說起來臨淵對谷莠的確有些特別,太澹神宮從來不許宮女進入,但臨淵卻從來不攔着谷莠進入。」
宇烺說着,臉上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