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澈又好氣又好笑,轉向曲冬兒,迎着她無辜的大眼睛,聲調不自覺變柔和,說:「你還要學劈磚啊?」
腦海中跟着浮現出來,八歲小冬兒挽着白皙細胳膊,站街頭人群中間,咵啦咵啦咵啦,小手一手刀一磚頭的畫面……
看來還真是要去街頭賣藝了。
長睫毛唰唰拉了兩下帘子,曲冬兒在江澈眼眸里看到笑意,小嘴緊閉,腮幫子鼓着,弱弱地但是很認真說:「文武雙全。」
其實完整的表達是八個字:坑蒙拐騙,文武雙全。
這來自鄭書記剛才不久,做的又一個總結,當然,譬如老彪、鍾家姐妹,是不贊同的。
「全你個頭。」江澈忍不住笑出來說。
伸手捏一把她的臉頰,再雙手把人從椅子上抱下來,江澈抓起來冬兒的小手掌,又威脅道:「手會變很粗的。」
劈磚當然是不能學的,麻將暫時也不許。
至於其他,冬兒自己說技多不壓身,也行吧。
晚飯後,江澈跟胡彪碇私下聊了一會兒,交代了一些細節,包括語言組織,表達方式等等,事無巨細。
聊完出來到客廳,大夥都在,曲冬兒剛開始跟鍾家姐妹學粵語。
鍾真從問候和數字教起,逐個道:「雷猴,鴨、以、颯、sei……」
「雷猴,鴨……」曲冬兒認真記着,念着。
一旁看熱鬧的鄭書記自己念了一遍,打岔說:「你們九念狗嗎?」
他發了個第二聲,聽着差不多,鍾真點頭,說:「嗯。」
鄭書記嘿嘿直樂:「那日久生情這個成語,細想很嚇人啊。」
「……」
江澈無奈朝鐘家姐妹說:「你們還是先教冬兒英文吧,不用多,讓她稍微熟悉下就好……主要是英語,老鄭摻和不了。」
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江澈考慮峽元現在的師資教學水平,英文,尤其口語,真的是大問題,而這,是最難自學的。
這個年代還是有很多人,哪怕到上大學,依然說不好普通話,因為他們的老師平常上課,就是夾雜方言,或普通話極爛的。
就更不用說英文了。
江澈想着,反正在港城還要呆幾天,乾脆讓冬兒提前稍微熟悉下,然後等返程再買些英文磁帶,弄台錄音機給她帶回茶寮好了。
「可是,我們兩個的發音也很不標準。」鍾真說。
「嗯嗯,而且要是剛開始學就發音不準,口音影響很大的。」鍾茵認真補充道。
這個江澈了解,比如很多韓國人說英語的口音,就基本等於創造了一種新的語言……因為他們本身的語言習慣,重語氣表達實在太多了,而且f和v缺音因此比如fighting,韓國綜藝里一般聽到的都是「懷—挺。」
可是按理說,以鍾家姐妹倆的家庭出身,加上所在地域,英文應該很重視,很好才對。
江澈好奇問了下,才知道,原來兩人小時候,家裏給專門請了一個老外當家庭教師……
一學四年,出去秀過才知道,老外的祖輩,其實從鴉片戰爭開始就長住港島了,到他這一輩,基本粵語才算是母語……
不過這些都不算關鍵,最關鍵,是他家祖上來自利物浦。
江澈試聽了一下,信了,只好暫時作罷,另外再想辦法。
正聊着,古聽樂拿着移動電話敲門進來,走到江澈身邊,小聲說:「那個,珊姐帶了一個朋友過來,說想請你幫忙看一下……」
這話說的,我是醫生嗎?
江澈剛在心裏吐槽到這,跟着就被古聽樂解下來報出來的名字微微驚了一下,你是說:「她帶來那個人,叫andylau?」
古聽樂有些激動地點了點頭。
「……那,稍微見一下吧。」
古聽樂心說,大師就是淡定。
…………
這是一個出場自帶bgm的男人。
本來是「啊哈,給我一杯忘情水」,後來是「五千年的風和雨啊,藏了多少夢,黃色的臉黑色的眼,不變是笑容」,再後來會變成:「偶滴老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