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寮新村的房子是一幢幢帶小院的鄉間別墅,小三層。在緩坡上排列得錯落有致。
因為自身不缺沙石,所以造價倒是不高。
實際高點也不怕。這兩年,碼頭和運輸這兩塊伴隨着周邊經濟的發展一直在擴大,以辣條為首的零食廠也出到了第十個系列,茶寮有了自己的方便麵品牌。
要不是江北面的山頭上,破敗的茶寮老村依然在望,很多人大概都會有一種不真實感。
曲冬兒去年下半年去了慶州讀初中,回來長高了一些。就是同一個人,昨個兒剛坐在茶寮村委的椅子上開了會,今天又在院子裏帶着鷗妹、船娃等一群孩子玩跳皮筋玩得特歡……生叫人看不懂。
總之這是一個極聰明的孩子就對了。得有多聰明呢?茶寮人可想不出來。
「聰明孩子容易收不住韁。」這話是老村長說的,他還說:「能攥住她的那個人又不在,那就多讓孩子們纏着她吧。」
「好了,讓你們冬兒姐歇歇,那讀中學可累,可不像你們。」
老彪媳婦兒一邊洗菜,一邊數落自家的兩個孩子。
「冬兒姐姐才不累呢,她都又是第一名。」倆孩子頂嘴。
當媽的只好笑笑,她也不懂中學是個什麼情況啊,只覺得很高,老彪說的。老彪今年沒回來過年,她過往習慣了,覺得還好。而且較之以前的擔驚受怕,如今多了許多安心。
一旁,曲冬兒也說:「沒事,嬸嬸,我不累,我還得多蹦一蹦好長高呢。」
她累倒是真不累,就是有點兒委屈:周映姐都在臨州過年呢,都不喊我,生氣。
隔了兩堵院牆,一條過道,是另一個幾乎同模同樣的院子。
這院裏的柳將軍,就比較煩躁了。
三墩這一去這麼久,她怨三墩,但不是最怨,有時候做飯剁菜頭,菜頭都會變成江澈的樣子。
「把人老公遣那麼遠去做事,年都不給回,那是好人能幹的事麼?」將軍嘀咕了一句。
「媽,誰是好人?」小墩墩站地上仰頭着問。
「管呢,總之不是你,你這莽貨的種,長大也好不了。肯定不知要給我闖多少禍。」將軍罵兒子,罵完自己忍不住笑起來,這莽貨的種,還不是她甘心情願下的?
小墩墩肯定比三墩聰明,但也肯定長不成有多大心思本事的人。
這一點柳將軍心裏一直都明白,越是這樣,她就越清醒,知道自己一家人好不容易握住的富貴前程,其實說到底都系在那個姓江的身上。
那是個騙子沒錯,可是有情義啊。
所以,他越看重三墩,越是給三墩事做,自己一家人未來的前景就越大。這是好事。柳將軍明了,但就是要罵。
「我好得了哦。」兒子跟她較勁,梗着脖子一板一眼說:「我爸都說了,讓我長大去當解放軍,解放軍就是好人。江叔叔說我得當兵王,保家衛國……」
柳將軍:「狗屁就你……」
「你敢說不是?敢說解放軍?」
「我,我敢揍你!管你什麼兵王,我都是你娘。」
院子裏雞飛狗跳。
趙三墩的兒子已經會跟他親娘頂嘴了。
港城,小槓槓還只會對着電話含糊咿呀幾聲,再「叭叭」。
「聽見了嗎?槓槓叫爸爸呢。」
深更半夜把兒子叫醒,就為了讓電話那頭的陳有豎聽這一聲「叭叭」,劉素茹已經教了好久了。
那邊的國際長途要到郵局才能打,不方便也不安全,她等陳有豎一個電話,並不容易。
「嗯。」
對面那頭應聲,聲音哽咽。
…………
年初一,和平飯店後闖外擺了幾件東西。
一杯水;一碟子老鼠屎;一桶油;一個漏勺。
賭輸了錢的人走過看見了,叼着煙笑罵說:「哎喲,虎哥,三哥,你們這擺的是風水局吧?難怪我說今天帶這點錢,一上午就都輸給莊了。」
老彪覺得他發音不準,應該是斧哥才對,也沒計較,說:「夠屁,我就晾晾東西。」
「晾東
第653章 來自老彪的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