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瞳男人走得很快,他的身材高大,目測應該在一米九以上。同身材單薄的梁博比起來,更顯得威猛。肌肉結實,渾身充滿了力量,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場。男人一直沒有說話,可是他的腦海中卻傳來一個聲音。
「你剛剛怎麼不殺了那對狗男女啊?」
一個奇怪的聲音傳來,分不清男女,讓梁博感覺很奇怪,他一邊緊緊跟着那個男人,一邊左顧右盼,尋找聲音的來源。可是這荒郊野外,煙霧瀰漫,梁博實在是想不明白,那個聲音從何而來。難道在不遠的地方,還有一個人跟着自己?
「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們騙過來,你居然就這麼把他們放走啦?」
那個聲音越發的尖銳起來,分貝很高,吵得梁博的耳朵有點痛。他想到了有一次路過幼兒園的門口,整個教室小孩子們的打鬧聲、尖叫聲充斥了耳膜,讓人頭痛。當時他還很佩服那些幼師,想到自己在這樣的環境下工作,可能一天都堅持不了。這個聲音跟那些小孩子很像,只是更尖銳,還帶着很明顯的憤怒。梁博又想到了哈利波特上的那些家養小精靈們,醜陋的樣子,不耐煩的語氣,和這個像極了。
「別着急,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那個男人突然開口了,語氣出人意料的溫柔。像是對疼愛的孩子,又像是對心愛的女人。好像一個成熟男人在無奈地回答傲嬌女友的逼問。
「那你把這個廢物帶來幹嘛?我可沒看出他有什麼用。」
梁博的心裏突然咯噔一聲。她說的那個「廢物」,顯而易見就是指自己。難道他們是想把我帶到荒郊野外,然後殺掉?梁博讀過一本書,書中說到在前蘇聯時期的古拉格群島,相當於關犯人的集中營,那裏冰天雪地。當老資格一點的犯人打算越獄的時候,總是兩人一組,然後帶上一個年輕一點,沒有經驗的犯人。不是為了越獄的時候能有個幫手,而是在冰天雪地食物短缺的時候,可以把那個年輕犯人殺掉,充當食物,幫助他們穿過茫茫雪原。難道自己現在,就充當着那個角色?
長期在商海沉浮的梁博對人有種天生的不信任。他開始左顧右盼,尋找可以逃跑的路線。
「別胡思亂想了,我要是想殺你,你早就死了。」
一個不容置疑的聲音突然傳來,聲音不大,在梁博心中卻猶如平地一聲驚雷般炸開。
那個男人,可以看穿我的心。梁博在心中暗暗思忖到。
「你們好好相處,以後的路上,你們還會在一起很久很久。」
「誰要跟他好好相處!你快給我把他殺掉,再找一個來!你就是找剛才那個強壯男人也可以啊,找這麼一個弱不禁風的幹嘛?」
這個尖銳的聲音,更像是撒嬌的女人在吃醋。梁博不再感到害怕了,反而覺得這個女人很有趣。他不再猶豫,邁開步伐,跟着那道身影,跟着那個聲音,跑了過去。
不知不覺中,不知哪家的雞叫了,東方泛起了魚肚白。公雞為了維護自己的領地,每天都要打鳴。在不間斷地鳴叫聲中,天漸漸亮起來了,迷霧散盡,露出了這個世界本來的樣子。陶陶背着小舒,朝着城鎮的方向走去。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王權回到了西屋,院子裏的大黑依然很怕他,東屋的老母親也沒有來叫他。他感到很疲憊,沒有吃飯,倒頭睡了過去。
急救帳篷里的我依然在緊張地工作着,爭分奪秒。天氣不算很熱,汗水卻濕透了衣裳。除了救治病人,我的心中沒有任何雜念。
「休息一下吧,小舒回來了,快去看看。」
老黃突然開口說道,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抬起頭來,疑惑地看了看他。他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我點了點頭,摘下手套,摘下口罩,洗了洗手,擦了擦汗,朝着帳篷外走去。
天空已經大亮,這一夜,在不知不覺間過去了。一直在帳篷中的我,並不知道這一夜竟然發生了那麼多的離奇事件。時間其實是一個相對的概念,當你專注於一件事情的時候,時間會過得飛快。而當你承受着一份痛苦的時候,時間會度日如年。
這一夜,無論對於富貴還是王權,梁博還是小娟,陶陶還是小舒,每個人的命運,都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只是他們自己還不知道。
我看見太陽升起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高大
第十二章:地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