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來貴悔不當初,一個錯誤的決定很可能導致殺身之禍、滅門之禍,怎麼能不害怕?人平時是不會敬神怕鬼的,也只有到了絕境才會想到。
「仙姑!仙姑救命啊!」他是半點都不想落得跟自家兄弟一樣的下場。
被活剝人皮,那是怎樣的痛不欲生?
梓桐是沒有同情心的,所以李來貴求饒也換不得她一絲憐憫,「你怕是有事瞞着吧!何以我們找遍了整個翼山都找不到這蛇窩呢?李來貴,你自己不說實話,還指望別人能救你,這天底下有這麼便宜的事嗎?」
這話一說,李來貴當即面色鐵青,整個人都慌亂起來。
狐小步也看出來了,這李來貴帶着大傢伙就是在翼山上繞圈子,壓根沒有要帶他們去找巢穴的意思。當下也轉身就走,「我可管不了你的死活。」
「道長?仙姑!」李來貴慌了神,「不不不,我是不敢哪!我們抓了一條大蛇已經成了這副模樣,若是、若是再把你們帶去蛇窩,那……那我全家老小的性命可怎麼辦呢?」
梓桐頓住腳步,「那你現在,就能救全家老小的性命了?」
狐小步笑得涼涼的,「你要知道,蛇都是冷血的。找不到你,它就會找上你的親族,妻兒老小,全家性命都會有危險。」
李來貴幾乎哭出聲來,「仙姑,道長!求你們救救我一家老小,我給你們磕頭,就算你們要我當牛做馬,我也會報達你們的!」
「凡人多詭辯,多花言巧語。」梓桐低哼。
狐小步眉心微挑,瞧了梓桐一眼,復而望着李來貴,「那你且說出真話來,當初是怎麼遇見那條蛇的,又是在哪遇見的?蛇既然能活剝人皮,想來道行不淺,你一介凡夫俗子是怎麼能抓住它的?」
李來貴戰戰兢兢,額頭上滿是冷汗,「咱們是在山背後的那個洞穴里找到它的,當時它盤成一團,好像是受了傷。我家世世代代都是狩獵為生,偶爾也有人遇見過,雷雨天過後蛇死在樹掛上的事。老一輩都說,那是蛇在渡劫。」
「我跟我兄弟發現這蛇的蛇冠被打落了一個,還流着血,所以都覺得這條蛇怕是成精了。家裏的老人都說,蛇過了百歲就會有蛇冠,此刻不除怕是以後都要禍害這翼山一帶。」
梓桐冷哼,「話說得冠冕堂皇,殺生不是業障嗎?不管它是否成精,沒有傷害百姓性命,那就不算禍害。你們自以為是的殘殺生靈,就該知道有這樣的後果。這是報應!」
「得了,先聽他把話說完!」狐小步不耐煩,「後來呢?這蛇既然成精了,想來也不會這麼輕易就被你們拿下。」
「那蛇傷得很重,好像壓根動不了,山洞外頭還有被天雷擊中的痕跡,所以我們想着這條蛇像是剛剛渡劫。是以就把洞口用柴枝給堵,然後放了一把火。」李來貴面色青白,「蛇在裏頭尖叫,最後被活活的熱暈過去。」
「要知道在此之前,我發現這山上有蛇皮,而且依照這蛇皮的尺寸來推斷,這應該是個大傢伙。我們祖祖輩輩都在翼山生活,所以對這方地勢格外熟悉,這些年山上的獵物越來越少,想來是山中有了什麼大東西。發現蛇皮以後,咱們找尋這東西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一次剛好碰巧。」
狐小步凝眉,「所以你們抓住了大蛇,直接扒了它的皮?」
「蛇頭呢?」梓桐突然問。
狐小步也不清楚,這梓桐突然問及蛇頭是什麼意思。
李來貴忙道,「咱們也知道蛇這東西有報復性,所以沒敢把蛇頭帶回去,當場就給剁了埋在了那山洞外頭。連帶着蛇皮都是當場剝下的,直接丟在了溪坑裏沒敢拿走。」
「帶我們去那個山洞!」梓桐不容分說。
「都這個時候還猶豫什麼?」狐小步冷嗤一聲,「不想要命嗎?」
李來貴早就嚇得魂不附體,「要要要!怎麼敢不要命呢!我這就帶你們過去,那個山洞比較隱蔽,一般很少有人能看得出來。咱們走的時候,還刻意給遮掩了一下。」
這山洞不大,前頭林木茂密,四下青苔密佈,一般還真的看不出來。李來貴撥開了山洞前的樹杈,露出了一個不大的洞口,洞壁裏頭有被焚燒過的痕跡,想來李來貴所言不虛。
「當時那條蛇就盤踞在裏頭,咱們沒敢在外頭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