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揉揉眼睛從一陣頭痛中醒來,發現自己竟然被關在一個陰冷的柴房之內,旁邊躺着的元寶還在昏迷之中,雖說這木心平日裏不學無數,儘是學着一些旁門左道的功夫,但這遇到危難還是挺會自救。他抱着元寶的腦袋,就一直按壓他的人中,可這按壓半天卻不見湊效,情急之下木心只得將插在自己頭上的束髮木針取下,雙手合十拜了拜元寶:「大兄弟,對不住了!我這就也是為了救你。」說着就拿着那個木針朝着元寶的臀部扎去,誰知那元寶嚎叫一聲,流着眼淚醒來。元寶伸手向後一摸,發現自己的大腿下竟然有一灘血跡。再一回頭看向小少爺,木心也尷尬地低下頭:「我只是...想叫醒你。」元寶捂着傷口起身:「少爺,你沒事就行。這是哪裏啊?」木心從柴火堆里爬起來,小心地扒着門縫向外看去,看到一群穿着紅衣,身披黑色斗篷行為怪異的人在農家小院裏走來走去。木心招招手小聲對元寶說道:「你來看!這些人穿着的奇怪衣服,咱們這裏根本沒有這樣子的人啊!」元寶小心翼翼也眯着眼睛朝門縫外面看着,那些人用斗篷將頭部整個遮蓋住,臉上也都圍着面紗,只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睛,倒是有幾分慎人。
木心轉身回到柴火堆附近翻騰了一陣子,半天也找不到個鋤頭或者鐮刀,只能摩拳擦掌將衣服袖子擼起:「元寶,今日就是你我兄弟二人大戰成名之日,外面那些穿着斗篷的一定就是殘害百姓的罪魁禍首。現在是我們拿出真本事的時候!」元寶一邊接着揉着大腿一邊說:「少爺,我可不會什麼功夫,我就會作作畫寫寫字。」木心一聽氣得一直拍着元寶的胸口說:「取出我贈給你的護心鏡,你該不會沒戴着呢吧?」元寶撇撇嘴:「少爺給我的此等寶貝,我怎敢不隨身帶着。」木心傻笑着:「快!取出!還記得我和你小時候玩的銅鏡陣嗎?一會兒我率先衝出去,你就跟緊我了,到了院子裏,你先擺好陣勢。」木心一邊說着,元寶一邊從胸口的衣兜里掏出大大小小七八個銅鏡,木心拿起地上的銅鏡敲了一下,洋洋得意說道:「就算是沒有那個山貓君,你我二人逃出魔爪這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木心拿起地上一個最大的銅鏡就往門口沖,想用最大的衝擊力將木門撞開,可剛跑到門口,那木門卻被人打開。開門的那位閃到了一側,木心雙手握着銅鏡竟然跌出了門外,從石台階上翻滾了兩圈摔倒在地上。元寶見自己主人竟然被人欺負,緊接着拿起地上的銅鏡,就似扔飛盤一般拋擲而出,誰知開門的那個怪人,身影飄忽不定,竟然比飛在空中的銅鏡速度都快,那個披着銀絲斗篷的怪人從空中再次躍下的時候,手中將元寶方才拋出的銅鏡全部拿捏住了。木心上前笑着解釋道:「各位英雄,方才都是誤會一場,我兄弟二人實在不知哪裏得罪了各位大俠。」披着黑色斗篷帶着漆色鋼拳手套的紅衣人說道:「你二人可知這沙城中有乾屍盛行?」元寶將木心拉到自己身後說着:「自然知道,我們可是當地人。俗話說的好『強龍不敵地頭蛇』,你們要是再敢先前一步,我們可就報官了!」那個穿着銀色斗篷的人轉過身,將斗篷取下,露出銀白色的髮絲,眼眸之間竟然有幾分妖嬈嫵媚。木心小聲地說:「姑娘,這裏這麼危險,你還是趕緊離開吧!」那個銀色髮絲帶着面紗的姑娘『咯咯』輕嗤了兩聲後接着說:「無妨,你可知道我們是誰?」木心一副見過世面的樣子,仰着頭看着她身旁的那些穿着紅衣披着黑色斗篷的怪人說:「肯定是從西域來的吧?」那個銀髮姑娘微微撇了一下嘴,含笑說着:「公子只猜對了一半,我們是從漠北縹緲峰而來,想不到剛入中原九州,就在沙城遇到一些乾屍妖族的小妖。」元寶拉着木心的衣擺,悄聲說:「少爺,我們還是走吧!」木心將手中拿着的那個最大的銅鏡扔到地上,滿臉尷尬地笑着說:「此處既然有大神替我們擋着,那我這些小老百姓就不丟人現眼了。」說着就要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卻被那銀髮女子用掌力吸住身子動彈不得,那女子腳步如風,一晃眼的功夫就飄到木心面前:「公子,怎麼着急走?我們正好缺個當地人給我們帶路,去探探這些妖族的巢穴。」
木心本無意趟入這攤渾水,但眼下這女子不依不饒硬是要讓自己帶路,那便只好帶着這些披着斗篷的怪人在這沙城之中來回晃悠。那些披着斗篷的怪人不知是何緣故,竟然走兩步會遁形一陣,而後才會出現,身後都帶着黑紅色的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