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是那麼自然,這本來也是父子間該有的自然。
可他這個父親卻因為這麼普通的靠近,普通的相處而感到緊張、不適。
似乎察覺投來的視線,季少御轉頭看去,見父親正偏頭看着他。
而『偷看』被這麼當場抓到,季嚴軒面部有些不自然的,卻仍是繃緊着保持着該有的威嚴。
而本來他夠冷峻了,再這麼一繃緊,倒有幾分不悅的感覺。
不過在季少御看來,這倒有些硬逞的感覺。
他覺得他的父親真的是……彆扭極了。
他也沒笑,顯得很平常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沒什麼。」季嚴軒沉聲回了一句,要將視線轉開。
這時,他聽小兒子問,「最近身體還有沒有感到不適?」
「我很好,你不需要擔心。」季嚴軒脫口而出的又是習慣的話,其實這本來也沒什麼,只是他語氣實在夠冷淡,完全給人一種『不要你擔心』,而不是『你不要擔心』。
儘管字句看起來差不多,但意思卻完全相反了。
可他其實只是不想兒子擔心,但對小兒子一向的語氣令他表達出的意思卻完全相反了。
他想兒子會失望的走人,像以前的每次那樣。
確實,在以前季少御會這樣做。
畢竟父親已經將他拒得遠遠的,他不走難道還留着令父親厭煩嗎?
他不會選擇與父親爭吵,這是不成熟的表現。
所以他唯一的選擇是直接走人。
但現在不同,他知道父親只是不會表達,又或是故意不想表達。
「那好。」他這麼說,之後若無其事的低頭看雜誌。
這是我兒子?
和以前不一樣啊。
季嚴軒內心翻騰着,面部表情卻不變。
總覺得兒子變了很多,因為那次他身體不適,讓他兒子變得願意跟他親近了。
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兒子都這樣了,他這個當父親的,是不是也該有些表示?
他想主動跟兒子說點什麼,可想來想去,卻真的不知道說什麼。
這也再一次提醒了他,他這個當父親的有多失敗,一直以來他從來沒有跟小兒子好好聊過,如今連找點話跟兒子說都沒有。
等季寒卿回到客廳,見兩人挨着坐。
雖然沒有坐得很近,也沒見他們說話,但情況顯然以前好多了。
他走過去,見少御在看那本雜誌,於是說,「不是說不看?」
季少御合雜誌,同時也抬頭看過去。
「隨便看看。」他對着哥說,說完卻轉頭看向爸,他問道,「爸看過了嗎?」
突然被提起,季嚴軒心裏一頓,表情不變的回了,「看了。」
季寒卿已經在另一張沙發坐下,看着兩人這麼說着關於他的報道,不由的一笑,「當着我的面說這個好像不太好?」
「難道你會覺得不好意思?」季少御問。
「那倒不會。」季寒卿說,「不過我的事暫時也沒什麼可說的,不如說說你吧。」
「我更沒什麼可說。」季少御直接說。
「那爸呢?」季寒卿轉過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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