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鐵驢這話說輕了,什麼五個人?弄不好邪君他們,還有姜紹炎和老貓,都是從這裏被拽走的。
我心裏上來一種恐懼感,心說他們到底遭遇到什麼了?如果單單被蟲群攻擊的話,蟲子個頭有多大?怎麼可能拽動他們呢?
我倆不能只在這分析,那純屬光動嘴不動手了。鐵驢的意思,我們機靈點,沿路跟下去看看。
我有點打怵,不過也明白這事的重要性,硬着頭皮應了下來。
鐵驢打頭陣,也負責痕跡辨認,我跟在後面,一時間沒別的事干,只負責舉槍警惕着。
這一路走的挺遠,少說半里地。沿途我們又發現了幾處古怪,都是黏在灌木叢上的粘稠液體,這讓我更加清楚,鐵驢帶的路沒錯。另外隨着深入,灌木叢越來越密,也越來越高。
最後我們來到一片「灌木牆」前,就算是翹着腳也看不到對面的情景,鐵驢說我們必須穿過去,因為大家都被拽過去了。
我到現在都有點悲觀了,想想看,正常人被拽了這麼遠的距離,哪怕光在地上磨着,也夠受了。
鐵驢看我有點愣神,扒拉我一下算是提醒,又當先往灌木牆裏擠。
這裏有些枝條上面帶着小倒刺,我怕鐵驢被刺到,就在一旁幫忙。我把手故意縮到衣袖裏,隔着衣袖給他扒灌木。
鐵驢還是被劃到幾下,但不太嚴重。他先把上半截身子探出去,不過很快的,他身子一抖,貌似被啥東西嚇住了,還急忙縮了回來。
我倆互相看着,鐵驢深吸幾口氣,平復下心情,跟我說,「徒弟,你做好準備,一會不管看到啥,都要淡定,像我一樣!」
我覺得他這話有反效果,反倒給我增加了不少壓力,另外他真好意思說自己淡定,那一腦門汗怎麼解釋?
我只是點點頭。我倆也顧不上倒刺不倒刺的,鐵驢帶頭,我順着他走過的地方,又先後鑽了過去。
這裏不再有灌木叢了,而是森林邊緣地帶,但樹與樹之間很稀疏。我對樹並沒覺得有啥,反倒是某些樹上垂下來的一個個白色大蛹,把我嚇住了。
它們都有一人左右那麼高,但尺寸不太固定,有大有小,有寬有窄。另外有一根嬰兒手腕般粗細的絲線,連接在它們頂端,把它們吊起來。
我初步數了數,能發現的就有十個白色大蛹,我一聯繫,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跟鐵驢沒交流啥,全向最近的白色大蛹湊過去。來到它下方,鐵驢還伸手試着摸它,只是個頭沒那麼高,差一截才能摸到。
鐵驢帶的是有瞄準鏡的步槍,他索性把槍高舉起來,對白色大蛹拍了拍。
能聽到傳來的聲響有些發悶,說明裏面有東西,另外這白色大蛹外面也零零散散分佈着粘液,鐵驢把槍拿回來後,槍桿上全沾上了。
鐵驢不得不用手擦槍,只是粘液太濃,很粘手。他罵了句,又蹲下身抓了一把土使勁蹭了蹭。
如果有姜紹炎在場,憑他高超的攀爬技術,絕對會上樹把那根絲線隔斷,讓大蛹掉下來。但這種樹的樹幹上也有倒刺,我倆都不敢貿然攀爬。
我提個建議,我站在鐵驢肩膀上,再找個樹枝,試着用它捅絲線,看能不能有啥效果。
鐵驢一直觀察着絲線,搖搖頭說不用那麼費勁,還立刻舉槍。
這把步槍也有個另外的好處,就是帶着消聲器呢,他嗤的一聲打了一槍,這發子彈正好擊中絲線,把它打斷了。
白色大蛹迅速下落,我本來伸出雙手,想把它接住。只是眼見它越來越近,我打退堂鼓了。
我想的是,真要接住它,弄不好就得實打實抱住它,那樣我豈不是渾身都被粘液黏住了?
關鍵那一刻,我縮手了。白色大蛹砰的一聲砸到地上。
我和鐵驢都看到了,白色大蛹裏面有動靜,好像有東西扭動一下。
我倆沒急着理會這個,都蹲在它旁邊。這次我倆借着電筒光能好好研究了,這白色大蛹的材質讓我想起蠶絲了,只是更加粗糙與堅韌罷了,我還試着扯了扯,發現根本扯不動。
鐵驢本來都把匕首拿出來了,想找個地方捅進去,把它割開看裏面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