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的空氣很是清新舒爽,放眼望去,滿眼都是鸀色的景象,順着溪水往上下走去,一路上鳥語花香,即使容二少徹夜不眠,卻也被這自然的美景洗去了疲憊。
悠悠的白雲在天上移動着,底下的兩人慢慢的走着。
「二少,現在我們該要去哪裏找妙妙姑娘……」那名沉默不語的侍衛終於是忍不住了問道。
容二少背着手。視線放空看向遠處:「她是個沒有歸宿的女子。誰知道呢……」
默然,還是道出了口,帶着些些的妒忌和不甘心:「她唯一會相信,和念念不舍地牽掛着的怕是只有司徒功名了!」
自己錯過了那一段時機,所以才會讓司徒功名有了可乘之機走入她的心底。雖然她一直申明她和司徒功名沒有男女之情,但他還是會介意的啊……那般牽掛着,真叫人妒忌!
「是因為只有司徒功名能夠陪着她做一些她所渴望的事情麼?!」容二少眼神帶上了一些迷離的色彩,他想起了當時在南詔國後宮時,他們趁着眾人痴迷於舞台上的戲曲而悄悄地逃跑,真是任性到了什麼樣子——卻也是因為如此她才會將整顆心毫無保留地交給司徒功名,以着比任何親兄妹都要親密無間的相處方式來交心麼!
「真是胡鬧!」他道,聲音有些難以察覺的落寞。
那侍衛聞言全身一震,雖然不知道容二少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但見得容二少如此真情流露,確確實實還是第一次——容二少究竟也是個凡人啊,會生氣也會傷心……。那個叫什麼妙妙的姑娘真是太不識抬舉了,我們容二少這般好的人物,天底下還有哪裏能夠找到!她偏偏還想逃得天皇帝遠,嘖嘖。
「等等!」容二少突然就出了聲音。
那侍衛一驚,以為有了什麼情況連忙神色戒備的看向四周,懊惱與自己的大意。卻突然聽得容二少的問話。嚴肅而沉重:「你今天下山時,可曾注意到這家農舍的大門口所懸着的那塊紅布已經給卸了下來!」
侍衛眨眨眼睛,有些不明就裏,如此跳躍的思維他有些跟不上。一時反應不過來。昨晚黑漆漆的,他哪裏有空去注意門口到底有沒有懸掛着紅布啊,再說今天早上,因為沒有找到妙妙姑娘,他們終於是要下山了。他高興都還來不及,昨晚睡得那般不舒坦,擱得腰背生疼生疼的,能下山高興都來不及,哪裏有空去注意到底有沒有紅布啊……
再見得容二少一臉訝異和震驚之色,恍然大悟!怕是容二少察覺到什麼不對勁了!
「容二少,等等,屬下這就回去看看!」侍衛連忙道,單膝跪地,語罷便縱身飛去。
「罷了!」容二少道。幾步向前攔下了他,神色更多了幾分落寞。言語間聽着也讓人有些感傷:「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民間婚嫁,特別是這些山民嫁女,頭三天都會在自家門前懸掛上一條紅布,待到三日過後就必須早早的取下……昨晚我一夜未睡,今早那老伯起得早,方才五更天他便出了大門取下了那條紅布。」
容二少絮絮叨叨的說着,言語平淡,但卻是侍衛第一次聽見容二少同自己說了這麼多話:「老伯母和我們說。裏屋睡的是她的閨女,但是她的閨女分明已經嫁人了……」
「還有就是我本來有些奇怪着,那老伯母為何那般戒備於我們提到她的閨女,現下都有了解釋……妙妙昨晚的確是來到了這座山上。我們沒有找錯。只是,僅僅隔着兩面牆,我還是將她給跟丟了……」侍衛的頭低得不能再低了,沉默的樣子,不敢出聲,唯恐驚擾了男子。
「她明明就知道我與她就在同一個屋子裏。她卻依然還要避着我……我都追過來了,難道她認為我做的海不夠多麼?!!」聲音越發的低沉。
許久的沉默,最後,侍衛聽到容二少說:「你——回去吧!」
「容二少!」侍衛急急到,驚慌不已。
「你回去!」容二少又說道,不容置喙:「她如果覺得我做的不如司徒功名,那麼我便陪她瘋一回!這個妙妙也好,那個妙妙也罷,都是她呀,她今生都只能是我的!」
大約皇祁都習慣了容二少的間歇性離職,需要的地方都交由白遠桐去做了,再加上這回妙妙都失蹤了,他還是能夠理解的。
容二少一個人行走着,褪去了王爺的光環,卸下了修羅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