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善崑調侃得輕鬆,但馬徐惟邦卻有些尷尬。
楊秋瞧着倒是十分有趣,這兩位現在還能坐在一塊喝茶聊天,也不得不說本來的關係就應該很不錯了。
想想前文里曾提到過的長城《瓊樓恨》,要是楊秋有着這麼個一拍耗半年的導演手下,估計早就讓人家捲鋪蓋滾蛋了。
尤其是《瓊樓恨》的票房,還不怎麼樣後。
所以此時,見張善崑調侃自己,馬徐惟邦連忙擺手尬道:「不拖不拖,我這部可是廈語片,錢都沒有,怎麼拖。」
廈語片……
那可是香江絕對的小語種片子,發行地區更窄,製片成本較之粵語片還低,所以很多都是些七日鮮的貨色。
馬徐惟邦這位大導演,怎麼能接手拍得下去?
其實,這都是他自己作的!
自從他一部《瓊樓恨》連拍了六個月,差點把張善昆拍破產的消息傳出去後,香港的片商老闆們——包括張善昆,都對這位『藝術家』避之不及了。
從《瓊樓恨》到現在,馬徐惟邦已經快兩年沒接到過新電影了。
但是人活着總是要吃飯的,藝術家也是怕餓肚子的,最近還是借着徒弟元秋楓的牽線搭橋,馬徐惟邦才接了一部廈語片的活。
只是這部《午夜魂歸》,拍得他很是痛不欲生。
以前馬徐惟邦拍戲,是怎麼『講究』就怎麼『講究』,拍戲都不帶跳鏡頭的;現在他拍戲,卻是怎麼『將就』就怎麼『將就』,只要不說錯台詞就k。
這對他這位自詡的藝術家來說,是何種的打擊!
所以自從楊秋進入這間茶室之後,除了對楊秋認識他表示過一陣驚訝之外,馬徐惟邦都是一臉失意地坐在角落裏,默默喝茶意興闌珊地懶得做聲。
不過馬徐惟邦既然應了,楊秋也只得端起茶杯道:「額,既然如此,我楊秋在這裏便以茶代酒,謝謝馬徐先生了。」
「不用,應該而已。」馬徐惟邦苦笑道。
「哈,好一個應該而已!」張善昆端起茶盞,邊給馬徐惟邦添茶邊道:「老馬,你要是早明白這些,何至於此。」
「……」
「楊導,你好。」一臉書生氣的易文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又從衣兜里拿出鋼筆和一個小筆記本,攤在膝蓋上問道:「好不容易遇到了您一次,我能不能問您幾個問題?」
「這……」楊秋看着易文這幅架勢,有些不明所以。
王元龍此時倒在一旁笑道:「哈哈哈,楊老弟怕是不知道,編劇只是易兄的副職,人家可是《香江時報》的副刊編輯,這是職業病犯了。」
易文倒是十分坦然,輕笑着接話道:「希望楊導見諒這次的突然採訪。」
「額,不妨不妨。」楊秋倒是一下就放鬆了下來,笑着回道:「易兄,有什麼問題大可儘管提。」
「好!謝謝。」
易文隨手在筆記本上描了幾筆,便直接問道:「您的《天仙配》上月大賣,對於黃梅戲這種新出的電影類型,您有什麼看法?或者直說,您認為黃梅戲電影的前景怎麼樣?」
「看法……前景……」楊秋約一躊躇,組織了一下語言道:「黃梅戲跟電影一樣,也屬於大眾的藝術之一,至於前景,我十分看好;但就黃梅戲電影來說,依當前的熱度,我認為,應該最多也就能保持五到八年。」
「為什麼?」易文很是冷靜地問道。
「沒有什麼為什麼。」楊秋聳了聳肩,說道:「真要給出一個答案,便只能說『觀眾是善變的』,再好的東西,吃得太多,也會厭倦。」
「觀眾是善變的……」
「是的,比如三四年之前,觀眾們更喜歡看的,還是關於國讎家恨人倫悲劇等嚴肅類題材的電影,但這兩年呢?你們沒有發現戲院裏多了很多喜劇嗎?尤其是嗅覺更為靈敏的粵語殘片,你們有多久沒看見殘片裏出現國讎大義的片子了?」
以前的粵語殘片,也不是老出些什麼《大俠大戰怪》或者《大傻》之類的片子,倒是還出過什麼《生死鴛鴦》《血欲殘花》《國難財主》等等國讎類題材的電影。
但到了現在,這類片子在殘片裏是越來越難尋了。
「所以楊導認為喜劇才是
第157章 新華影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