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娓自是不知道榭媯的住處,可好在她有個熟知一切的明衛,是以直接開口問道:「那個榭媯住哪裏?怎麼走?」
蒙翁着實無語,他只是負責監視她的明衛,並不真是她的侍從。不過想起阿娓上次抱着琴在芷陽宮亂轉的事情,一時也忍不住頭疼。他好歹也是內侍領隊之一,跟着阿娓到處亂轉,只怕真得顏面掃地,只得嘆了口氣,擰了阿娓,直接飛去了榭媯住的椿萱居。
站在椿萱居外,阿娓不由蹙眉,指着牌匾跟蒙翁說道:「這牌匾取得不好,無奈離家的小女兒,本就會思鄉思父母,日日面對這樣一個牌匾,也難怪那膽小愛哭的榭媯更愛哭了。」
蒙翁無奈抽了抽嘴角,得了,為她一句話,難道還真叫人將這牌匾換下?不過想想也是極有道理,叫什麼不好,非得叫椿萱?
二人踏進椿萱居,卻並沒見到正主。逮了個宮女相問,方知今日媯姓的族人出去雅集了。阿娓想了想,回憶起嬋媯那天的話,便回頭對蒙翁說:「帶我去芷陽宮東南角的那處高台。」
蒙翁見此再次抽動了下嘴角,最終無可奈何地擰了阿娓,幾個縱身消失在了那宮女的面前。
當蒙翁抱着阿娓從天而降,嚇得正在高台集會的媯姓女童一個個花容失色。正在彈琴吹笙的女童更是亂了調子。
蒙翁放在阿娓,面色如常地立在一旁,阿娓則摸了摸鼻子,拱手揖禮道:「着實抱歉,思慮不周,驚嚇倒諸位了。」
於是女童里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這不是那個怪人嗎?她怎麼來了?」
「那個男子是她的侍從麼?好高的功夫!」
「小聲點,你沒見那侍從一身秦國甲冑麼?沒準是派來監視她的呢?」
「監視她的?那她還帶着他來我們這雅集做什麼?」
「噓!小聲點,我可聽說她是媚姐的親戚。」
「是親戚又怎樣?她又不是媯姓,又不是我們陳、齊兩國之人。」
「她或許只是有事來找媚姐的呢。」
「就是,就是,以她獨立特行的個性,怎麼可能特意來參加我們的雅集?」
嬋媯在眾人議論聲中方才清醒了過來,揉了下眼,發現真是阿娓,忙從席上站了起來,跑到她身邊問道:「阿娓,真的是你?我沒有眼花吧!」
阿娓自是搖頭,含笑不語。
倒是一直慵懶在席上的媚媯,看到站在阿娓身後的那個接近而立之年的侍衛,目光中閃過一道暗芒,而後稍縱即逝。她慵懶地含笑站起,向阿娓說道:「過來坐。」
阿娓見此點了點頭,嬋媯忙攙着她,一邊走一邊向其他人族人介紹道:「這是娓姬,以後就是我們這邊的客人了。」
見媚媯歡迎,嬋媯也贊同,其他人自然也就默認了阿娓的加入。
阿娓以客禮自居,尋了處下座。嬋媯也不管其他人怎麼看,徑直坐到了阿娓的身邊,殷勤地安排這安排那。於是眾人越發迷惑,不是說媚姐才是這怪人的親戚嗎?怎麼看起來嬋姐倒更像關心妹妹的親戚了?
媚媯見嬋媯替阿娓安排好席面上的一切後,方才舉杯問道:「你怎麼今日想起過來了?」
阿娓忙舉杯回應道:「我是來看舒鈞的。」飲罷見媚媯不解,忙道,「就是上次送出去的那把琴。」
「舒鈞?這倒是個好名字。」嬋媯在一旁拍手,而後又指向榭媯道,「阿榭,彈一首給阿娓聽聽,教她知道你沒辜負那張琴。」
被稱作阿榭的姑娘似乎一下子就緊張起來,她旁邊的女子忙拍了拍她安慰了句什麼,而後站起來拱手道:「舍妹得琴不久,目下還在學基礎,當眾彈琴着實有些為難她了。如若阿娓姑娘不棄,我願替舍妹彈奏一曲,以謝姑娘當日割愛之意。」
阿娓見她這話說得好聽,便點了點頭。而後偏頭看向嬋媯,嬋媯當下介紹道:「那是阿符,正是阿榭的姐姐。」
符媯見阿娓點頭,便再次盤坐下來。從妹妹手中接過琴來,試調了下音,而後就靜心凝神地彈奏了起來。
琴音空曠幽遠,似有洗滌人心之力,阿娓初時聽得入神,而後驚詫地拿眼睛望向媚媯。
媚媯笑着朝她點了點頭,心下也就瞭然,這符媯只怕也是樂家中人。好在她和媚媯不
第三十二章 高台雅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