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是皇帝,一個面龐白淨,中等個頭的年輕人,正在擺弄着一堆各式各樣的木頭。幾個小太監在一旁忙不迭地打着下手,年輕人專注其中,渾然忘我,不一會,一堆散碎的木頭在養心殿中,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木製屏風。這個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世界上最有權勢的的人,大明皇帝朱由校。
朱由校滿意地望着自己的勞動成果,怡然自得,順手觸動了屏風上一個不起眼的機關。只聽嘩嘩木片響動,屏風上換了一副風景。
恭恭敬敬地侍立在旁邊的中年人,上前一步,喜滋滋地說道:「這些散碎的木頭,老奴看了就頭暈,沒想到經過陛下的手,竟然成了這等的寶貝,陛下的記憶越來越純熟了。依着老奴看啊,古往今來也沒有陛下這般天賦的人了。」
朱由校呵呵一笑,自得地說:「福王世子送來的這東西,本來就沒有什麼精巧之處,不過這機關設計得倒是新穎。難得他父王剛剛遭了難,他還有這份心思,也算對朕的一片忠心。」
魏忠賢收了趙宏送來的堆成小山一樣的珠寶,自然不忘了幫忙美言幾句,連忙陪笑道:「說得是啊,其他王爺每年進貢的都是些尋常物件,唯有這福王世子懂得陛下您的心思。」
朱由校冷笑一聲:「他們誰不懂?只是不敢罷了。誰要是投朕所好,給朕送幾個稱心的玩意,還不被那群文官罵個遺臭萬年。這個朱由崧既然敢送,朕也不虧待他,傳旨,朱由崧襲封福王爵位。」
今天是福王朱常洵死後第七天,早早的洛陽大小官員都來拜祭。王府新任承奉,以前的花匠老舒頭,早早地站在王府大門口,迎來送往。據舒老頭講,小王爺因為悲傷過度,受不了噩耗,已經病倒了,不方便出來見客。
此時「悲傷過度」的朱由松正在自己書房裏,捧着一本《農政全書》,看得津津有味。朱由松半躺着椅子,將兩隻腳放在書桌上。貼身丫鬟小蓮兩個粉嫩嫩的小拳頭,有節奏的一下下捶在肩膀上。這本《農政全書》朱由松越看越驚訝,徐光啟身為一個文臣,遭排擠退隱回鄉,沒想着天天吟詩作賦罵閹黨,罵皇帝,竟然埋頭創作出這麼一本巨著,簡直是文官界一股清流。這老爺子現在辭官回鄉,有空一定要去拜訪一下。
這本書,最吸引朱由松的就是農本。熟悉點明清歷史的都知道,後來滿清康麻子根據書中的《甘薯論》,引進了番薯,百姓靠吃地瓜度過了小冰河時期。地瓜這東西,最好養活,而且產量又大,不挑地,不費事。「可惜現在的咱們的皇上喜歡的木匠活,他要是喜歡農活,能少餓死多少人啊。」
小蓮輕笑一聲,打趣道:「他做木匠皇帝,世子可以做務農王爺啊,說不定還能成了一段佳話,留名青史呢。」
朱由松哈哈大笑,「留名青史?遺臭萬年還差不多。在咱們大明朝這幫文人眼裏,只有提醒木偶一樣任他們操控的皇帝,才是千古明君,其他的都是昏君。」
朱由松被貼身丫鬟一打趣,突然想到當初福王就藩,皇帝賞賜了兩萬頃的良田,自己還真能做個務農王爺。
「來人啊,把老舒頭給我叫來。」
老舒頭因為去報信,王府就起了大火。老頭幾十歲的人,自然琢磨出其中的蹊蹺,但是這件事太過嚴重,就連自己老伴無意中流露出這個意思,都被他嚴厲警告,不准再說。好在世子沒有要滅口的意思,還因為那天報信的事,提他做了王府承奉,老舒頭也就放了心,死心塌地的替朱由松做起事來。
來到書房的老舒頭,隔着屏風看到朱由松和貼身丫鬟正在說笑,連忙低下頭,非禮勿視。
「老舒,咱們王府有多少畝地啊?」
老舒頭暗想,沒想到世子這麼早就問起王府的事,幸虧這幾天臨時惡補了王府的信息。「回世子,咱們福王府共有良田兩萬頃。」
「多少?」
「兩萬頃,就是二十萬畝。」
朱由松嘴裏要是有水,肯定要噴丫鬟一臉,二十萬畝?搞了半天,自己才是這個時代最大的地主啊。
原來當年,神宗皇帝太過寵愛朱常洵,要撥四萬頃良田給他。附近幾個省的良田就剩不下多少了,朱常洵自己也害怕,上書請辭,才變成兩萬頃。還嫌棄河南的肥沃土地不夠用,從湖廣,山東劃了良田給他。俗話說「湖廣熟,天下
第二十三章 原來我是個大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