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新宿,既是天堂,又是地獄。
說它是天堂,是因為這裏豐富的夜生活讓人流連忘返,說它是地獄,則是因為這裏藏污納垢,在看不見的角落,到處充斥着暴力與x情。同時,在新宿還聚集着大量成人星探,不知有多少不諳世事的少女誤入虎口,從此墮入暗黑界。
新宿最出名的地方應該就是二丁目,二丁目之所以聞名於世,則是因為那裏聚集着大量的gay吧,是世界有名的同志聚集地。話雖如此,畢竟這裏存在着大約200-300家酒吧,所以面向普通人的那種也是不少的。
獨自一人走在夜晚的新宿二丁目,葉昭的心裏有點發毛,生怕突然從巷子裏竄出來一個彪形大漢一悶棍把他敲暈,等第二天醒過來以後,身體某處傳來不可描述的疼痛。
深吸一口氣,正準備安慰自己杞人憂天,突然,從巷子裏竄出來一個穿着紅色連衣裙,黑長直中分,眉清目秀的「女生」,「女生」向葉昭拋了個媚眼,「帥哥,要不要去喝一杯?」雖然刻意捏着嗓子,舉止也很女性化,可這分明就是……
葉昭一個哆嗦,撒腿就跑。
氣喘吁吁推開酒吧的門,坐在吧枱的渡邊陸看着葉昭這副狼狽的樣子,幸災樂禍道:「被搭訕了?」
葉昭翻了個白眼,「要不是知道你有個交往了很多年恩恩愛愛的女朋友,我准得對你大半夜約人在新宿二丁目見面的目的表示一下懷疑。」
「去你的!」渡邊陸笑罵道。
這間名叫恰斯卡的小酒吧,只有一間狹窄的門面,除了短短的吧枱,就是兩張小桌,至多能容納個十人左右。在酒吧街里,即使你的臉看上去有點稚嫩,也不妨礙在這裏小酌一杯。
葉昭點了一杯琴費士,等待調酒的間隙里,他問道:「渡邊哥最近在做什麼?」
「六本木那邊有家俱樂部,我現在在那裏彈貝斯。雖然想過再組個樂隊,不過面試了幾個年輕人,感覺都不怎麼樣。現在雖然玩樂隊的人多了,樂手的水平也良莠不齊起來。」渡邊陸說完,反問道:「你呢?」
「我剛開始的時候在澀谷的商店街賣唱,最近打算自費出張地下單曲。」
「自費出地下單曲?行啊你,中彩票了?」渡邊陸揶揄道。
「差不多吧。」葉昭笑了笑,正色道,「因為我手裏的預算不是很足,拒絕了唱片公司那邊提供伴奏和編曲,所以想讓渡邊哥幫忙物色幾個價格便宜點的樂手。」
渡邊陸並沒有立即答應,而是問道:「你要做一張什麼單曲?翻唱還是買曲了?」
葉昭猶豫了一下,決定照實說,「是我的原創。」
在聽到是葉昭的原創後,渡邊陸皺起眉,委婉說道:「自費出單曲可不是筆小錢,你……不再考慮一下嗎?」
稍加思索,葉昭便明白了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前身雖然結他技術可圈可點,但從來沒寫出過什麼像樣的曲子,如果花費上百萬出一首隻能拿來自娛自樂的糞曲,後果只能是賠的血本無歸。這麼不切實際的一件事,渡邊陸還能委婉勸說而不是直接潑冷水已經夠給面子了。
口說無憑,想要說服渡邊陸,還是得小露一手才行。想到這,葉昭說道:「這樣吧,渡邊哥,我讓你聽一聽我的曲子,聽完以後,你再決定要不要幫忙。」
「好吧。」渡邊陸點了點頭。
出了酒吧,乘上渡邊陸那輛銀色的二手豐田佳美,大約十分鐘後,兩人便來到了曾經駐場演出過的吉拉夫俱樂部。之所以沒有選擇回公寓,是因為現在的時間已經超過了晚上十點半,這個時間在公寓裏彈琴唱歌,可是妥妥的擾民。
渡邊陸在東京的地下音樂圈子裏已經混跡了四五年,雖然音樂事業沒什麼起色,但在這個圈子裏,也算是有點不大不小的名氣,因此,即使他們已經離開了俱樂部,這會兒突然找上門要借用一下後台的休息室,老闆也並未拒絕。
說是休息室,其實就只是個只有七八平米的長條形雜貨間罷了。牆壁上掛着幾把俱樂部里備用的結他,葉昭隨手取下一支原木色的易普豐牌電箱結他,調試好琴弦,「那麼,我就開始唱了。」
《夏色》的魅力當然毋庸置疑,當葉昭開口唱歌以
第十五章 被禁錮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