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十二月,在這一年將要結束前,許多事都發生了改變。
首先,當然是他搬到了坂井泉水居住的大樓,並且就住到了她的樓下。
在許多人為了如何得到在意的女性的住址費盡心思的時候,他竟然因為這麼一件莫名其妙的事,一步到位直接成為了她的鄰居。
遭到襲擊這件原本糟糕透頂的事,因為這一點,多少起到了一些安慰作用。雖然這個所謂的安慰,很大程度上還是屬於自我安慰。
不管怎麼說,自身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
那天晚上,和坂井泉水在一起喝葡萄酒彈結他的時候,葉昭的內心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衝動。
雖然已經認識了她這麼長時間,曾經一起去散過心,也曾經一起去參加首映會,去吃飯,甚至共撐一把雨傘。但從來沒有一個時刻,像那天晚上一樣,讓他感覺到,坂井泉水離他那樣近,近到仿佛只要他張開雙臂,就能擁抱這個人一般。
但是,即使感覺到了這樣強烈的衝動,他還是按捺住自己,若無其事的送別了坂井泉水。從這點來說的話,他的心態也跟着發生了變化。
那就是,在對待感情這件事上,他不再像過去那樣傲慢了。
過去的時候,他幾乎只去考慮自己的想法,將滿足自己放在第一位,一邊傷害着藤彩子,另一邊又欺騙着仲間由紀惠,理所當然似的忽略別人的感受。
直到發生了在中野sunplaza後台的一切以後,他才從一時的得意中清醒過來,並且明白了:無論他現在擁有什麼,今後又會得到什麼,都不能成為輕視、傷害別人的理由。
所以,他克制住了自己,並且深知,必須要克制住自己。
……
十二月十日午後兩點鐘,葉昭出現在澀谷的某家咖啡館裏。陪伴他一起過來的,並非是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上村勇紀,而是已經差不多一百八十多章沒有露過面的,being派給他的那名姓新垣疑似跟新垣結衣是本家(大誤)的經紀人新垣明彥。
在報上「工藤保雄」這個名字之後,兩人被領到角落的雅座上。此時,有一男一女兩名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正並排坐在那裏,男的戴一副圓形的金屬邊框眼鏡,女的留中分長發,發端微微捲起。兩人正擺弄着一台便攜式收音機。
先開口的人是新垣明彥,他確認式的報上了兩人的名字,「請問,是工藤保雄君和上田夕紀小姐嗎?」
「是的,請問您是……」接話的是那名男青年。雖然對來人的身份多少也心中有數,但也如同確認一般的如此問道。
「我是葉昭桑的經紀人,」新垣明彥道,「之前我們約定過,在這邊見面。」他的話剛說完,稍微落後他一點的葉昭摘下灰色的八角帽,沖兩人笑笑,「你們好。」
「啊……」工藤保雄和上田夕紀雙雙露出訝然不已的神情,忙起身和他見禮。
葉昭和新垣明彥就在他們兩人對面坐下,彼此問過好以後,葉昭盯着上田夕紀稍微打量了一下,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你?」
上田夕紀的表情再度有些驚訝,「葉昭桑竟然還記得我嗎?」
「當然了。」葉昭笑了笑,「某種意義上來說,現在這一切都是多虧了你啊。」
「葉昭桑和上田小姐認識嗎?」對兩人的對話有些一頭霧水的新垣明彥問道。
葉昭向他介紹了一下,「我還是賣唱歌手的時候,有一天到中野去吃飯,遇到在餐廳外面賣唱的上田小姐,借用她的結他唱了兩首歌,剛好被地下唱片公司的人聽到,替我發行了那張《夏色》。所以,上田小姐可以說是我的貴人。」
「這麼說就太令人惶恐了……我並沒有做什麼。」上田夕紀道。
「話不能這麼說。」葉昭看着她,語氣真誠,「就像是外來人第一次到東京來,正迷失了方向不知道目的地的時候,有個人為他指明了方向那樣,雖然只是知道了方向,離目的地還有一大段路,但是如果沒有這個人為他指明方向,說不定就會迷路而死啊。」
實際上,真正把他引到這條路上的人是藤井夏美才對。
如果不是她幫忙寄出了甄選書,他就不會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