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道山谷里走了整整兩天,白天夜裏都不停息。第三天傍晚,夕陽染紅了半邊天,林株坐在馬車裏實在難受,覺得腰都快被顛斷了,她、拉開車門對趕車的楊師傅說了聲,得到許可,下了車子跟在身後慢慢走着。
金小光也隨着下來走在身邊。
她看到馬車夫沒日沒夜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手裏揚着鞭子,一點力氣沒有的呵斥着。
便說「金公子,楊師傅困了,你能不能仁道一點,讓他睡一會兒。這都三天三夜了,鐵人也會受不了的。」
幾天日夜相處,她對金小光本能的牴觸少了許多,說話也隨便了一點。
金小光輕輕搖了搖頭,說:「時間緊迫,楊伯能支撐得住。」
這個楊伯年紀不大,已經有三十多年的趕車技術,最大的能耐就是能熬。困極了,只要稍微眯一會兒,會又精神抖擻,所以一般趕路,金小光就會帶着他。林株那裏知道這些,她覺得讓一個人幾天幾夜不睡覺是件很殘忍的事兒。
她慢下腳步很嚴肅的說:「金公子,這不是撐得住撐不住的問題,這是個體能承受能力的問題,一般人必須是每天保證三個時辰的睡眠才會有精神,否則體力跟不上。」
「哦,是麼?」金小光很有興趣的看着她說:「這個小爺倒是不知道,小爺幾天幾夜不睡覺很正常,也沒覺得體力跟不上。株兒你覺得小爺體力跟不上麼?」
對於他來說,幾天幾夜不睡覺是很正常的,正常到好好睡一覺都成了最好的福利,是不正常的。
他說體力跟不上的時候他的眼神語氣都是曖昧的,讓人心跳的。
又想哪去了?林株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精力旺盛,需求高需要多, 就想那事兒 ?
嘴裏說 :「你不是個正常人! 」
說完快步的向前走 ,想金小光說楊師傅撐的住。想看看是不是。
幾乎是小跑着繞到了前面,看到的樣子確定了金小光說的話,楊師傅的眼睛睜的很大,很精神煥發的樣子 。
看來這人同金小光一樣。不 是正常人。
金小光微微含笑跟在她身後,一臉得意之色。林株又白了他一眼,說 :「你們兩個都不是血肉之軀,是鋼鐵之身。」
金小光哈哈大笑起來,驚飛了幾隻歸巢的小鳥。
笑了一會抬頭看了看天色。伸手拉着林株說:」株兒,天要黑了,上車吧,我們得趕路。」
趕路趕路,真不知道他這麼急着趕回定遠做什麼?司馬明珠可是在天門鎮的。
可是這事兒不能說出來。
她很不明白金小光為什麼要去定遠找司馬明珠,而且不加思索的去。
她很聽話的上了馬車,靠着坐鋪坐好了,慢慢閉上眼睛。
這些天來只要在車上,一大半時間她都是閉着眼睛的,她很怕睜開眼睛。金小光都會動手動腳的。很煩人。
金小光也上了車,眼角看到林株閉着眼睛,可以看得出她裝得很辛苦,睫毛總是慌亂的顫抖 。
他苦笑一聲也閉着眼睛靠在坐鋪上,馬上就要進入定遠了。如果他的猜測是對的,保臻也就是秦四爺很快就會出現,如果他幾年的懷疑有道理的話,也許出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事情如果發生了,會對林株怎樣。這個事情他卻不敢去猜想。
想到真的要將林株牽扯進來真的要她做誘餌了,他己經猶豫的很久!
夜已深。車轅上掛起了馬燈。楊師傅高高的揚起馬鞭,很大聲的趕着馬。林株已經很清楚地知道他這是在給自己壯膽。
「這幾匹馬也是鋼鐵鑄成的,除了吃點專門配製的草料,就是馬不停蹄了。」
看來什麼樣的主人決定什麼樣樣的下屬。甚至什麼樣的馬匹。
林株迷迷糊糊的想着,被金小光輕輕攬在懷裏,進入了夢鄉。
睡的正香,感覺車子猛地停了下來,比急剎車還猛烈,頭部差點磕在了小條几上。也被驚醒的金小光下意識的用手護着她的頭。
馬車停了?林株被驚醒。揉着朦朧的眼睛。金小光已經靠近窗口,掀開車簾看了出去。
只見他很快的放下車簾。對林株說了聲:「不好,遇見劫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