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秋吟對着林株帶着厭惡的神情呵斥的語氣的說完話。轉眼換上一副柔弱的笑臉。眼角似乎還泛着盈盈淚水,她目不轉睛的盯着菜地里的燕無憂,不時地展開梨花帶雨般的笑。
燕無憂的眼睛也不時的看過來,對上她的,淺淺一笑,竟然滿滿的全是柔情。
實在是肉麻到看不得。
林株很鄙夷的蹙了蹙鼻頭。暗想自己這位神采俊逸的燕無憂公子怎麼這麼沒眼力,會對這樣一個女子動心,她以為他的眼光會很獨特,最起碼會欣賞一個值得欣賞的人。
她沒再去和燕秋吟頂嘴,畢竟人家是小姐,自己是丫鬟。
也沒再去看燕秋吟。
她站在菜地邊上看着剛才還跟着自己學習的金小光轉身又教起了燕無憂,然後兩人肩並肩的說着話,一起翻地。
只聽金小光說:「無憂,是不是那個陳姨娘又欺負秋吟了?」
燕無憂狠狠地說:「是,這個陳姨娘仗着跟着我爹年代最久,竟然連我也不放在眼裏。我一再強調說,誰都不能去招惹秋吟,可是只要我不在,她們就想盡辦法的欺負她。」
金小光說:「剛才是怎麼回事兒?」
燕無憂說:「哎,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兒,害得人不得安寧。爹托人稍回一盒皇宮帶出來的頭花,都是最近時興的。祖母便將它們交給了陳姨娘讓她分一分。盒子裏只有十隻,家裏的姨娘就有六個,加上幾個妹妹,每人一個都分不過來。便沒給秋吟,她為此去找陳姨娘爭論,言語上有點不當,便被陳姨娘關姨娘幾個一起以為不尊,罰站。」
金小光說:「還是勸勸秋吟,不要那麼爭強,陳姨娘關姨娘幾個雖然只是姨娘。卻也是姨夫頭前之人,不過幾隻頭花,何必斤斤計較,如果想要。明兒我們去都城找就姨父,求他再討幾隻便是了。」
燕無憂嘆了口氣說:「話是這麼說,可是秋吟太過要強,凡事兒都要爭。我也不好說的太直接。」
兩人說的聲音不大,林株離得近。聽得清楚。
對燕秋吟的印象又差了一截,只不過寄人籬下林妹妹都不如的人,林妹妹人家好歹是賈母的親外孫女,她只不過是燕府主人家奴的女兒,主人是念在她爹娘忠心耿耿的份上,才將她接入府上稱她為小姐的。
不好好感念主人的恩情,為了一點小事兒爭來爭去的,實在是不懂事兒。
金小光燕無憂兩人說着話幹着活兒,慢慢的順手了,到了下午時分。地也翻得差不多了,金小光停下來說:「無憂,今兒就到這裏吧。我們去鎮上吃飯,帶上秋吟,免得回去心裏又不舒服。」
燕無憂點了點頭,兩人出了地頭,跺了跺腳,將腳底的泥土蹭去,林株忙去拿來小笤帚,幫着將衣服上的土掃乾淨。
低頭站在身後。
坐在凳子上的燕秋吟也起身嬌弱無比的走上前看着燕無憂說:「二哥哥。累了吧,坐下歇一會兒。」
燕無憂柔和的笑了笑說:「秋吟,你身子弱,你坐吧。等我和小光洗了手抹把臉。我們去鎮上吃飯。」
燕無憂對燕秋吟說話格外的輕柔,似乎很怕聲音大了嚇着她,聽的人心裏痒痒的。燕秋吟也是嬌態百出,羞答答的宛若初戀的女子。
她嬌羞的低下頭說:「全憑二哥哥金家表哥做主。」
燕秋吟的聲音嬌滴滴的溫順極了,和剛才鄙視茶壺的語氣判若兩人。林株對她又有點刮目相看了。這么小的年紀,在同一個地方。面對不同的人,用不同的語氣態度,不容易啊。
兄妹兩柔聲細語的曖昧着,金小光便用很揶揄的眼神看。雖是不說話,也有調侃的意思。林株感覺有點受不了,這個燕秋吟看起來弱弱的似乎膽小到了聲音大了都會被嚇着,卻是面對燕無憂這樣的膽大,毫不掩飾的將女子的羞態表現出來,讓人看他們就是熱戀中的少男少女,而且關係已經確定的那種。
林株不想再看他們秀恩愛,帶着滿身的雞皮疙瘩,很快的去廚房端來兩瓷盆清水,同大寶一起伺候着金小光燕無憂洗了手。
大寶又從身上抽出兩條新布巾,換了兩盆水,伺候着兩位主子擦了把臉,還從身上掏出一個細脖子瓷瓶,從裏面倒出一些膏狀的護膚品。
林株仔細的看了看,護膚品的樣子很像九